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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昭的战马停在张家口外没有进城,他站在远处的高坡上俯瞰着这座空城良久。
说不上有什么想法,只是多少有些唏嘘,一座繁华的商业重镇就这样消失了。
大明不是不能跟口外的人做生意,只是要注意方式方法。
茶叶,丝绸,盐巴,木制器具,瓷器,陶器,布匹,香料这些大宗的货物生意是可以做的,还需要大力扶持才成,在某些情况下,如果能换回大明急需的战马,火硝,皮革,牛马筋,角,皮绳,这些生意哪怕赔本也可以做。
至于火铳,火药,炮子,刀剑,弓弩,铠甲,粮食之类的物资在目前这种敌对状态下,再大批的出口恐怕就不合适了吧?
云氏的恒通号在张家口做的就是茶叶,丝绸,瓷器,陶器,布匹,香料的生意。
而范肖山一干人,似乎看不上这些小生意,他们往塞外运送的是大批的生铁,熟铁,刀剑,粮食,甲胄,羽箭等物资。
就在这两年,范肖山对蓝田县不卖给他们火铳,火炮,火药,炮子一类的物资已经很恼火了,在今年的时候,就因为这个矛盾,已经严重的影响到了他们与恒通号的合作。
现在不必烦心了。
钱少少,张国柱,李定国把这件事处理的很好,以后,人们再想跟塞外的人做生意,只能去蓝田城。
这是一鸡死一鸡鸣的事情,蓝田城从崛起之初,就注定了张家口的覆灭下场。
这种竞争关系远比人与人之间的竞争来的更加残酷。
云昭想要重新树立跟蒙古人做生意的规矩,那么,任何不同意见者都在他的清除计划中。
“县尊,岳托大军已经在五十里外了,这里不是久留之地。”徐五想有些着急。
云昭笑道:“再等等,你看,建奴的哨探已经进入了张家口,你说,钱少少会在这座城池里设下陷阱吗?”
徐五想摇摇头道:“岳托没有那么蠢,他不会进城的,如果是我,我会把掳掠来的奴隶放进城里,一方面便于看守,另一方面,也威胁我们不敢发动陷阱,这样,他就有足够的时间清除掉城里的威胁。
所以,不管钱少少设下什么计谋都没有用。
县尊,我们去蓝田城吧!”
云昭举着单筒望远镜没有说话,只是瞅着地平线上出现的一条黑线,这该是岳托的大军。
“卢象升还死死的咬着岳托的尾巴不松口吗?”
“他在距离岳托后军不足三十里外的地方,他们的状况已经非常的糟糕了。”
“他的两位管家不是已经从潼关运走了很多军械吗?”
“县尊,他的管家就算日夜兼程,也赶不上卢象升追击岳托的步伐,运送军械没有那么容易,这一路上全是虎狼之辈,很难说这些军械不会引起刘泽清这些人的觊觎。
县尊,现在不是关心卢象升的时候,真正需要面对岳托大军的人是我们,我们走吧!”
云昭望远镜中的建奴军队越来越清晰,看着那些背着鸟铳,穿着铠甲骑着马的建奴武士,他感觉自己就像是走进了一场旧电影中。
军队的模样没有他想象中那么雄壮,那么威势逼人,相反,这支军队显得松松垮垮的。
“县尊,敌人的哨探发现了我们,该走了。”
徐五想很是着急。
云昭收回望远镜拨转战马就径直向蓝田城狂奔。
张家口到蓝田城还有六百里,这就是钱少少等人坚持认为自己可以挫败岳托大军的底气。
归化城变成了蓝田城,这一定会让满清恼羞成怒的,在目前这种局面下,由岳托这支最靠近蓝田城的大军征剿是最合适的。
不管岳托愿意不愿意,他必须以张家口为基地,向蓝田城出发。
这也是范肖山等人在张家口大肆屯粮的目的。
现在,范肖山等人费尽全力收集的十四万担粮草没有了,岳托再想从容的点兵布阵,就没有可能了,唯有速战速决这一个法子。
云昭听见远处传来火铳轰鸣的声音,这是他的卫队在跟建奴哨探作战的动静。
为此,他特意加快了马速,自己走的越远,卫队就能尽快的与建奴哨探脱离接触。
张家口的状况与云昭收到的文书里描绘的一样了无生机。
即便是在这座城池周围两百里范围内似乎也没有了人烟,那些从张家口拿到好处的百姓们纷纷搬去了坝上,坚壁清野的事情干的很是彻底。
云昭的队伍一路向西,越过桑干河,黄洋河后,云昭对这片地域有了一个切实的认知。
蓝田城的布防是从桑干河西岸开始的,最早迎接云昭的就是钱少少。
“你准备娶我姐了是吧?”
两人刚刚在桑干河边上会面,钱少少就急不可耐的问云昭。
“日子都选好了,七月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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