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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白日里与昌平君周旋了半天, 芈泽自感心力交瘁, 这晚便早早地唤来嘉卉收起才抄了几行的书简, 由殷佩伺候着躺上了榻。
想来是这段时间她日日作息有常,明明先前还觉着眼皮子发沉, 可一碰到被褥却立刻精神抖擞起来。
芈泽才要翻身起来抄书,忽听门外宫人通传说是赵政来了, 赶紧合上双眼装睡。
二十来岁的少年似乎是有着无穷无尽的精力,处理完繁忙的政务,竟还能时常得空前来与她温存。纵她万般推拒, 亲亲抱抱总是免不了的。
可此刻她真的是再无兴致去应付他了。
“回禀大王, 王后才歇下,应当还没有……”嘉卉掀开帘子看了一眼, 语调渐渐沉下去,“……睡着。”
赵政挥手示意她退下,坐上床榻。
来时脑中的诸多疑虑,却在见到王后睡容的那一刻尽数消散。
在平定嫪毐叛乱时他选择启用昌平君, 不就是存了要取代吕不韦的心思吗?
新旧势力此消彼长, 若真是王后主动约见昌平君, 也是顺应局势之变。
归根结底,他的王后依靠的仍旧是他。
赵政伸手抚过芈泽的面颊, 轻柔得好似一阵风, 待指腹划至她唇角时,却忽然加重了力道。
压制住心中的躁动,将视线投向她高隆的腹部, 他轻叹一声:这腹中的孩儿,到底何时才能出来呢?
楚国诸暨。
此地原是越国故都,亦是越王勾践卧薪尝胆、图谋复国之地。而在城南的苎萝山下,浣纱溪畔,至今仍有濯衣洗尘的女子来来往往。
“孟妫,你婆母又为了那事骂你了?”一个圆脸盘的年轻女子放下了手中的砧杵,轻轻拍着一旁抹泪的女子的背脊。
另一名颧骨高耸的女子闻言便阴阳怪气道:“家里养了只不下蛋的母鸡,这事落谁身上也咽不下这口气啊!”
“别理她,咱们到别处去说话!”圆脸女子拉起孟妫,到了一块岩石上坐下。
“听我娘说,生不出孩子也不一定全是女人错。”她凑近孟妫耳畔说起了悄悄话,“要不你……”
“这怎么能行呢!”孟妫听得满面羞红。
她也知道那个关于后山的神秘传说,求子心切的女人只要在山洞里睡上一夜,便能如愿以偿。
那是风流的男人们与绝望的女人们,彼此间的心照不宣。
可孟妫还是不想这么做。
她的丈夫陈文待她很好,为了他,她甘愿忍受婆母的无休无止的挑剔。
“那随便你好了!”圆脸女子一脸的怜惜之色,叹道:“若是你的痴心能感动上天,赐你一个儿子便好了!”说着二人又折回溪边继续浣纱。
回西村的路上,孟妫依旧心事重重。
忽而一阵小儿的啼哭声从远处传来,吸引了她的注意,手中的木盆落在了地上。孟妫顾不得去捡那些脏污的衣服,直接跑着寻到了声音的源头。
掀开竹篮上围着的葛布,里头卧着的胖娃娃止住了哭声,对她露出一个无齿的笑容。
孟妫迫不及待却又小心翼翼地把孩子抱在怀中。这动作虽说是她头一次做,却娴熟得让人觉得可怕。
“夫君!夫君!”她飞快地奔回家中,怀中的孩子仍被抱得稳稳当当。
陈文才砍柴归来,见妻子一脸泫然欲泣,便柔声问道:“怎么了?”
孟妫笑着把怀中的孩子给他看,“这是我从村口捡来的孩子,若是过了几日仍不见人来问,咱们就收养他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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