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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Chapter 24
江湛生病了，病的很奇怪, 尤其是待在赵今夏身边病就严重了。幸好, 白天他要很忙, 不会待在她身边, 可越不在她身边, 这病就越好不了了。
罗斯煮的咖啡明明放了好多糖粉，却还是苦哈哈的，要么是甜腻腻的，两者都叫人发慌。他跟罗斯抱怨, 罗斯也很苦恼，说：“为什么就你喝了这么挑剔呢？别人都觉得不错啊。”
路悠悠听见了, 特意做了一杯甜度刚刚好的奶茶给他。江湛喝了一口，因为味道新鲜，觉得好喝，夸赞了几句，可后面再喝味道又怪了。
“你不会生病了吧？”路悠悠说着, 要伸手去探他额头的温度, 他往后一缩, 避开路悠悠的手。他自己摸自己的额头, “我没事。”
罗斯小声嘟囔着：“恶魔怎么可能会生病呢……”
江湛一口气喝光了奶茶，抱着自己的体感车出去溜达。他要去调查林树，A级客户三个月之内必须得搞定一个，不然三个月后真得喝西北风了他。一个月八千块，他都觉得不够花, 现在还要存钱，八千块感觉好像更不够了。
踩着体感车溜达出一段路了，他又折回去找罗斯，伸出手找他要分红钱。
罗斯一脸懵逼，这好像是魔王头一次这么直接找他要分红钱。
“你要钱干什么？”
“请林树吃点小东西，我没钱，存了，不能动。”
罗斯拉开收银抽屉，给他三百块，说：“林树？是那个大学生吗？大学生的话，三百块够了，加你吃两顿饭的钱也是够够的了。”
江湛一把抢过他手里的票子，盯着罗斯不放，目光如刃，叫罗斯忍不住往后缩，越缩心越虚。江湛笑了一声，说：“若你在我江家军，那肯定是个省钱好手。”
“老板好奇怪哦……”路悠悠看着江湛离开的背影，对罗斯说着。罗斯笑笑：“他一直那样。”
*** ***
林树背着包，坐在餐厅，点了苏打水。
她做题目，做到半路，她苦恼地抓了抓脑袋，又接着算。她的脑子已经开始出问题了。智商太高的人，都要付出一点代价的，他们的感官比一般人敏感太多，一不小心就会让自己变得神经质，严重者便是神经病。林树的父亲就是一个例子，长期待在实验室里，只靠着高智商活着，连恋爱、结婚、生子都像是在遵循上一代安排下来的任务而已，这样一路下来，高智商的父亲越来越奇怪，生活不能自理，人际也无法正常交流，导致周边的人开始排挤他的存在，上司领导也不能理解，最后父亲失去了实验室的工作，终日在家中捣弄着自己未完成的实验，将自己整弄的人不人鬼不鬼——神经病，父亲已然和神经病没区别了。现在的她也快要走上她父亲的路了。
她好怕啊，她明明才十八岁，靠着这样的智商未来前途无限，却要因为父亲留下来的劣质基因变成一个神经病吗？
她用力折断了中性笔，用力敲着自己的脑袋，脑袋里突然冒出很多数字，在她眼前乱串，脑神经发出的命令太快了，快到她没办法读取所有的命令，于是头痛、眼睛也跟着痛，脑子里一团乱，乱到她恨不得敲碎自己的脑袋——
动作忽然一顿，她敲不动了，浑身无法动弹。
她耳边忽然传来男人特意压低的声音，嗓音清朗，光是通过声音，她也能听出对方不是特别大，语气里还有些稚气，更加证明了他年龄不大。
“这么虐自己干什么？”
男人端来了两杯奶茶，一杯甜味放在她手边上。他转了个身，坐在她面前，喝了口自己从没喝过的芒果香蕉口味的奶茶，味道新鲜，喝得也舒服。他稍微卷了卷自己的袖子，卷得整整齐齐的，佯装出饶有兴趣的样子，拿过林树的书本，上面密密麻麻的字体叫他头脑发昏，为了不失面子，他还装模作样地翻了几页才将书本还给她。
他手指在桌上轻轻敲了几下，林树便能动了。
她抓着自己的头发，盯着眼前的男人，问：“你是谁？”
小小年纪，声音却是低哑地不像话，一把烟嗓子过分成熟了。
男人从口袋里抽出一张名片放在桌上，两指一按，推到她面前。林树看到黑色名片上印着浅灰白色的名字，江湛。名片上只有名字和联系方式，其余的什么都没有，这是什么推销？公司名称都没有，推销什么？
她抓了下自己的头发，用力按住自己的头骨，头皮被手指按地发紧就会让神经放松一些——她只能通过自虐方式来让自己放松了。
“我只是学生，你要推销商品还是找别人吧。”
江湛不管她说什么，只说自己的。“你头痛症状似乎很严重啊。”
林树睁大眼睛看他，原本只是小小地惊讶，不想眼前这个男人又接着说：“智商太高了，脑子管不住，是不是很难受？”
林树又惊又怕，急忙忙地收拾自己的书本，准备要离开。“我不知道你说什么。”
她上学，母亲就教她别告诉任何人她父亲是谁。她也试过一次，告诉别人父亲是谁之后，得到是别人的鄙夷、厌弃：
“原来是神经病的女儿啊。”
“我们不要跟她在一起玩啦，神经病会传染的。”
“神经病的女儿说不定也会得神经病呢，我妈妈说了，有什么样的老子就有什么的女儿呗。”
……
……
她听妈妈的话，再也不提自己的父亲，听妈妈的话，当自己从来没有过父亲，这样她或许就能摆脱了，可血缘基因不能摆脱。
江湛拉住她，尽量用温柔的语气跟她说话：“别怕啊，我又不是什么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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