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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Chapter 40

赵今夏一坐上古裕成的车就打了哈欠，靠着座椅闭目休憩。古裕成转动方向盘, 看了她一眼, “都说让你今天休息了。”

她闭目不言。想起昨晚事情, 便是一阵恼火。

到了事务所大楼, 进了电梯, 中途有几个女人一起进来。其中一女人捧着一束花，旁边的女人说：“一大早就在你办公桌上看到这花，肯定是哪个男同事放的。”

赵今夏视线落在那束花上，眯了眯眼, 呼吸不顺。

*

江湛醒来时，赵今夏已经去事务所了。他躺在地毯上, 皱眉，捂住被阳光刺着的脸，后知后觉惊地爬了起来，一看时间果然已经快到十点了。他用力拍了下脸颊，努力回想昨晚的事情, 脑袋里却是一片空白。他捡起地上的枕头, 跑进赵今夏的房间看, 里面只有残余的睡眠熏香的气味。

他想起昨晚与莫羡喝酒之前说的话, 跑到阳台去看，那张脸还在。他双手用力按在护栏上，盯着对面大楼上的广告牌，除了盯着别无他法。

他将屋子里的一切都收拾好，回到咖啡馆。一进门, 冷冷清清的，只有几个客人。莫羡那个酒馆生意火热，跟这地方真是没有可比性。

江湛抬手用力拍桌子，低着头写写画画的罗斯被吓了一跳，抬头一看，见是江湛，目露喜色：“老板，你回来了。”

江湛迅速抽出他手下的本子，举得高高的。画纸上是一张面部轮廓。罗斯脸色涨红，“老板，还给我！”

江湛没理他，仔细研究这轮廓，总觉得有点熟悉，这不是孟婆嘛——

他惊愕地看向罗斯。

罗斯抢下他手里的画纸，一副想怒又不敢怒的模样。

“不是，你没事画这个老太婆干什么？”江湛无法理解。

罗斯低了低头，护好自己的画纸。“她不是老太婆。”

“她在地狱都待了四百多年了，不是老太婆是什么。”

“她不是老太婆！”罗斯第一次冲他吼了一声。

江湛蹙着眉头，看着罗斯的脸，沉思着。“莫非你……”

罗斯捂住自己的耳朵。

江湛万分诧异，摇头失笑，拍了拍罗斯单薄的肩膀，转身去楼上。江湛对自己的掌心哈了口气，全是酒气味，没办法，回去一趟梳洗一下。

洗漱完毕后，他在衣帽间走了一圈才挑了件对自己心情的衣服，套上休闲衫的时，他看着镜中的自己，脑子里闪过一些画面，他用力拍了下自己的脸，怀疑自己是在做梦。

可自己打自己又不疼，怎么确定自己是不是做梦？

他看着镜中的自己，思绪卡在脑子里的某个画面不动了。他慌慌张张地穿上鞋子，一边走一边拍着胸口，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昨晚，他是亲了赵今夏吗？赵今夏踹了他？踹哪了？他想了想，掀起衣服下摆看了看，好像是踹了他肚子，又好像是大腿，一点感觉都没有——没有感觉，记忆也不真切。

他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整个人烦躁得厉害。烦躁得不行的情况下，他只能去做事，按照名单上的名字去找客户。

扔了饵给一位客户后，他去看了林树。

林树比她父亲还要严重，现在已被关在家里了。林树对着床底，时不时傻笑着，时不时哭泣着。江湛走过去，靠近她。她便往床底下钻。江湛伸手去拉她，察觉到她的不对劲，伸手摸进床底，还以为是她的玩具在床底下，没想到拉出来的是两个箱子，装满了现金。

江湛看向林树。

她的智商没有被全部拿走？还有残余的吗？

江湛想了想，将箱子塞回远处，想了个办法引导林树的母亲去发现这笔钱，让她从心里接受这笔钱，不用去想来源。

林树的智商都被拿走了，总该要得到些什么，不能让这钱无处可用。

江湛去找谢云然，问她事情调查得怎么样了。谢云然翻了个白眼，抽了口烟，说：“一点痕迹都没有，此外，还有和林树相同的受害者。”谢云然让秘书将资料翻出来，室内的大屏幕亮起。

江湛看向大屏幕。

“这是在泰国地区的受害者，由于地区不同，资料共享比较延迟，所以我们也是昨天才知道的。”秘书说。

谢云然拧着眉，沉声道：“这事情很严重，公司总部暂且还不知道。”

江湛看向谢云然，正想说什么时，谢云然冷笑：“别这么看我，你以为做个区长很简单吗？区长要确保自己管理的区域没有任何问题，一旦出现了问题，首要责问的是区长，其次，问题没解决，我的责任更严重。我必须得解决这个问题之后再去向公司请罪。”她指尖用力夹住烟，指了指大屏幕，“你看看，先是拿走了一个运动员的心脏，后面接着是寿命，智商，这放在人间和杀人无异。”

江湛拿过秘书手里的遥控，来来回回看了几眼。

“他们都暴富了。”江湛说。

谢云然看向那些受害者的资料，想起江湛那天说的话。

“没有灵魂管理局授权，地狱的背叛者可以进行交易吗？”江湛问。

谢云然摇头，“不能，如果能的话，龙妍早就翻天了。”

江湛笑了，“那不就结了，不是人，就是那个了。”他说的含蓄，但谢云然也一听就懂，她脸色一沉，怒目盯着江湛，“这话你最好不在外面说。”

江湛甩了甩手，将遥控丢回秘书的手里。“忙去了。”

谢云然看着江湛的后背，若有所思着。刚刚江湛的话，不是没可能，就是太有可能了，才叫她头疼。区长可没什么权限去调查那些鸟人。

江湛出了大楼便直接回了赵今夏的家。他得给那些盆栽浇浇水才行，才来赵今夏家肯定会水土不服，可一抬头就看到对面广告上的那张脸，气不打一处来，干脆进屋，拉上窗帘，什么都看不见。

他拿出手机，找到罗斯之前发的信息记录，翻了翻电视剧推荐名单。赵今夏不在家，正是他看电视剧的好机会。

*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外面的人都一个一个地离开事务所回去了。古裕成拿过椅背上的外套搭在肩头，推开赵今夏的办公室门，“走了，我妈今晚等着你呢。”

赵今夏要收拾东西，古裕成干脆进来帮她收拾。赵今夏放下手中的东西，由得他收拾了，拿过拐棍，起身，从他身后走开，等着他。

收拾她桌上的东西后，古裕成走到她前头，倒着走路，一边走一边跟她说今晚的晚餐有什么有什么的。赵今夏笑了一声，“天天这么吃的话，我肯定会变成胖子。”

“那我妈还巴不得呢，你太瘦了。”

到了古裕成的家，赵今夏看着一桌子的菜，心情复杂。和过去一样。说实话，她已经不怎么喜欢来古裕成家吃饭了，因为心境大变，连口味也变了。不过，被人关心，是好事，她不会拒绝古妈妈真心的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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