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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少年抱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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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朝回去时, 柳绯烟正在府里等着沈鹤白。
此番若不成,他们还要在虞京留一段时日, 若成事,那他们将即刻返回冀州。
她在院门口走了半天,翠珠带着小鱼儿和小珠儿来劝她回屋,她没搭理;沈鹤岚也来过一次,陪她等了一会,因为身上的伤还没好透, 又回去了。
最后,叶红棠陪了她一会,同她道:“你知道吗, 沈鹤白小时候,看上了一把刀, 那把刀可漂亮了,镶了很多宝石, 连引血槽都雕了花,是西域人的花哨把式, 那时候,他才六岁, 一旬只给他五个钱零用。”
“后来呢?”
“后来,他爹说,只要他打赢鹤游一次,就给他买那把刀。”
沈鹤游大了他四岁,少年时三两岁便是天差地别, 柳绯烟想得到沈鹤白一定被打趴下很多次,说不定还被打哭过。
“鹤白一定打不过吧?爹不怕二叔故意让着他么?”柳绯烟跟叶红棠并肩坐着,努力让自己不去关心沈鹤白在朝堂上到底进行得如何了。
“是打不过,不过他爹许诺鹤游,打倒他弟弟一次,对他逃课打马球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一次。”
柳绯烟失笑,她以为国公府这几个少年,儿时应当是和她在威远侯府一样的,和在军营几乎无差,令行禁止,处处约束,谁知道沈平川居然也有这样的时候。
“夫君被打倒了多少次才打赢了二叔?”柳绯烟想着,他总有一次运气好能赢,只是不知道需要多久了。
叶红棠忍不住笑着告诉她:“一次也没,但他拿到了那把刀。”
柳绯烟不觉得沈平川是那种宠溺孩子的父亲,对此有些疑惑。
“他和他哥串通,每一旬输给他二哥一回,第二天他二哥去打马球,替他用那个五个钱下注。”
有些马球场是有彩头的,这种事管不住,柳绯烟终于笑得直不起腰:“那他怎么知道赌谁?这样爹爹不会打断他们两个的腿么?”
“全压了鹤游,钱滚了不到三个月就攒够了,他爹知道了的确把他打得半个月下不来床,不过刀是他自己挣来的,谁也不能不给他。”叶红棠像是偶然提起童年往事一样,微笑着拍拍柳绯烟的肩,走了。
柳绯烟背靠大门,看着院落,那个鬼头鬼脑的少年曾经也住在这里,在这里被他哥哥打趴下,在这里偷偷给他二哥五个钱,偷偷攒够了一把漂亮的弯刀。
不管他爹怎么说,总之他买到了刀,不管他爹有没有揍死他,反正刀是他的。
柳绯烟吐出一口气,靠着门,觉得心下轻松了很多,不管怎么样,沈鹤白总是有办法撑下去,就算这次不成,以后也总能做到的。
她又坐了一会,门被敲响了。
沈鹤白拍开门的第一眼,就看见一个笑眼温和的姑娘,笑意盈盈地迎上来,一点也不着急地替他拿着换下的朝服,随他往屋里去。
走了几步,柳绯烟见他不说话,自己憋不住了。
“成了?”
看她急切又害怕没办成,紧张兮兮地盯着自己的样子,沈鹤白觉得心中十分受用,调侃她:“没成怎么办?”
他说出这句,便已经意味着成了,柳绯烟放下来来,但还是顺着他:“没成就继续办。”
“已经不需要了,办成了,只是郭兄大概不日就要离京了。”审核白叹了口气,坐在桌前,虽然事情成了,但他觉得很累。
三月里,他去了数次酒宴。
威国公爱女的生日,忠勇侯新得宝剑龙鸣的赏剑,各种由头。
实际上,他与武将们没有谈过半点正事,今日朝堂上,宋巡的神来之笔的确是个好开篇,但若没有,这场戏依然能继续下去。
他赴宴,不过是为了激怒祝云宸。
定国公府世子沈鹤白不足以入烨王的眼,成为他心中旗鼓相当的对手,那他便要整个虞京城的王公贵族、甚嚣尘上的谣言把他托到祝云宸的眼前。
只有祝云宸有了危机感,开始四处下手,他才有了抓住祝云宸马脚的机会。
在那些酒宴上,自始至终,沈鹤白只是在找一个人,找一个依旧对大盛抱有期待,对朝廷来说是一股新鲜血液,一个敢于将一切挑到明处的人。
朝堂之上暗流汹涌,虽不及雁门关动辄马革裹尸,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一着不慎,亦是粉身碎骨。
老臣们在这刀尖走得久了,不再有勇气打破如此现状,他们还怀念着先帝在时的盛世光景,不肯向前看,不敢面对如今惨淡荒诞的朝堂。
就连韩翎这般通透的人,都是在柳绯烟声嘶力竭的坚持中重新开始向前走的。
大盛需要热血,更需要有热血的年轻人。
于是沈鹤白遇到了郭培,一个踌躇满志,一腔热血的文臣,一个不那么像文臣的青年人。或者,应该说,是郭培主动找到了沈鹤白。
定下计策那日,亦是他们第一次相见那日,郭培只用了一刻便做下了这个决定。沈鹤白问郭培,可会后悔——此计一旦开始,郭培的仕途便算是刚开始就走到了尽头。
从今往后,他都不可能再有任何上升的机会,不会有任何人愿意与他为友,不会有人愿意做他的同僚。
他会成为所有人眼里的蠢货。
新科状元,饱读诗书,不过二十二的年纪,他还有很远的未来可以走,而不是为了不痛不痒地扳烨王一城,成为一块用之即抛的垫脚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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