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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8章 悔不当初

“一共五两，你看看。”郑飞燕说着, 翻开账簿, 第一页写的满满当当的，购买日期和简单的客户资料, 清晰明了。

江芫有点儿激动，要知道，京城普通人家一年的花销才二十两，她们一次就售出了五两, 当然, 出去订金和成本, 可能连二两都不到, 但毕竟量比较少, 以后做大了，利润一定超乎想象。

“这些我不懂, 你做就好。”江芫说道，“钱你也不用给我，就放在铺子里。”

郑飞燕正觉得诧异，江芫就说：“得找两个箱子另外存放, 一个箱子放盈利，另一个盒子放支出, 支出的盒子有至少五两的固定金额，今日使用后，次日就从盈利里面拿钱补足。之后的每个月十五号，扣除成本和固定金额, 其余的钱咱们分红，如何？”

“你决定就好。”郑飞燕便将这五两又收了起来，“暂时我先算着，若真能做得起来，还得请个账房先生。”

江芫自然同意。

“对了，五十罐用小药炉制作太难了，可能得换一下工具。”江芫说，“还有就是，日后生意多了我可能忙不过来，得找几个能信任的，让她们帮我们一起制作，当然，会额外给她们银子。”

郑飞燕点头道：“我也正想和你说这个事情，虽说目前还不确定，但涨势还是很好的，说不定咱们真有生意红火的那一天，那你一个人就太累了。”

“嗯，累不要紧，就怕耽误事儿。”江芫说，“这几次下来，我发现你院子里的丫鬟们都对这个挺感兴趣的，加上她们在你身边久了，对草药也有些熟悉，你看有没有值得托付的，先找三五个，让她们先跟我学一下，若能很快上手，咱们就商量一套可行的办法，请她们帮忙。”

她院子里的丫鬟多半都是长工，人品还是信得过的，郑飞燕心中已经有了人选，但还是要问问她们的意见。

两人说着说着就到了晚膳的时间，郑飞燕比之前开朗了许多，直夸姑母做的菜好吃，连什么三生有幸都说出来了，席间宾主尽欢。

第二天，江芫跟郑氏商量，说想去外祖家看看，等他们来暖房的时候再一起回来。

自从出了周嬷嬷那事儿，郑氏也不再想着要给江芫请教养嬷嬷了，孩子这么多年都这样过来了，就算临时抱佛脚，也成不了县主，还不如就这样无忧无虑的，好好当她的新娘子。

知道她想去玩，也没有拦她，多派了几个家丁跟着，就担心路上出事。

江芫其实也害怕，于是特意选了大白天走人多的大路过去，时间虽然久了一些，但安全最重要。

到了庄园，郑飞燕给她换了个大炉子，锅也换成了大的，可一次性熬半盆花汁的那种。

江芫边制作，边给决定要过来的丫鬟们讲解做法。之后又让她们自己制作了几个，有些没成功的，就让她们自己留着玩。

做脂粉的原料极其重要，如果没有好的原料，就算知道配方也没辙，所以并不怕她们出去乱传，而且甜杏仁油一般人根本弄不到。

花费了两天时间，将这一批货做好，还多了些现货出来，运到穿云里的郑记药铺，还引起了一场轰动。

二三十位年轻女子挤在药铺，引得路人都前来围观，以为出了什么事情，结果却得知郑记出了新品，叫药妆。

有的人跃跃欲试，但没见过这种形式的妆品，又不太信的过，郑飞燕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律送唇纸给她们试用，只要用的好，自然就会来，不来也没关系，唇纸又不值多少钱，权当是回馈顾客了。

一时间，一来二去的，郑记药铺人流量剧增，有些人还专门跑去其他的铺面问，结果里面的掌柜一问三不知，只好跑回来。

几次之后，二舅自然知道了郑飞燕在店里卖妆品的事情，本担心她做的东西有问题，会损毁郑记的名声，但拿了几盒样品多方检测之后，发现并没有什么危害。仔细思索之后，二舅发现了另一种商机。

“你的医术父亲是知道的。可是啊，女子行医实在多有不便，苦就不说了，被人不信任也不说了，主要是男女有别。”

郑二舅说，“虽说有家里人看护，这些年也没遇上什么糟心事儿，但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爹也不可能护你一辈子。不如这样——你就转行做妇科大夫，专门给女子看病。如何？想来京城还没有女子做妇科大夫呢，我儿是第一位！”

“有时女病患也挺麻烦的，我就挺不愿接待。”越说越觉得可行，“这样也不怕她们讳疾忌医了。对，还有些专门过府给千金小姐看病的，男子向来不方便，你的名声若传出去，必定大受欢迎。”

他还没有说完，就发现郑飞燕早已泪流满面。

她哭得那样汹涌，哭得那样委屈，同时又带着十足的感恩。

“燕儿，你这……哭什么啊？”她一向稳重淡漠，冷冷清清的，好像对什么都不在乎，五岁开始背医书起就没在他面前哭过，这回却哭成了个泪人。

郑二舅也是心酸的很，连忙要扶她起来：“你可是不愿意？父亲以为你会高兴，才这样说的，你若不愿意……”

“女儿……女儿愿意，女儿高兴！”郑飞燕急急打断他，跪了下来，“谢父亲体恤，女儿、女儿定不负您的期望，成为京城第一的女大夫！”

郑二舅这才明白她为什么哭，顿时更加心疼，拍了拍她的肩膀，扶她起来：“父亲的期望，就是你能健康，开心，一直努力——你早就已经做到了。”

郑飞燕再也无法控制，泣不成声。

原来，她所有的付出和坚持，有人知道，并且为之喝彩。

在这一刻，往日那个背负着理想和抱负的郑飞燕，重新拥有了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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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枫儒分家出去单过，于他而言算是喜事，需宴请宾客，让亲朋好友来暖宅，郑家举家前往，江芫便是跟着这趟车回的安业里。

按理说，江家也该来人的，但一个都没来。

担心被人说闲话，郑氏特意派了人去请，结果却只带了句话回来，说是老太太身体抱恙，侍疾走不开。

本也只是走个过场，他们不来正好。

只是这个理由未免也太敷衍了些，但也不是她该过问的了。

实际上，老太太是真的病了。

年纪太大，加上操劳过度，成日说自己心口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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