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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柜还净身出户,前所未闻。
又不是离婚。
血脉亲缘这种东西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张叙不信一句什么都还回去了就真的没关系了,他又不是小孩。
“哦。”想让他知难而退,做梦呢:“好的吧,豪门大少爷,偶尔体验一下穷人的生活也不错。”
就是不信的意思。
许薄苏:“……”都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
“横竖我也是个穷人。”张叙看了眼老破小,说道:“不然都跟你结婚了还能怎么样?当然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这倒是。”许薄苏点头附和。
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艳丽的青年顿时黑了脸,气哼哼道:“洗手间在哪里?我要洗个澡休息。”
折腾了半天,张叙觉得自己快死了,浑身酸痛就算了,还很不清爽,那滋味跟馊三天没洗澡似的。
而这都是拜许薄苏所赐。
“在这,跟我来。”许薄苏知道他现在难受,也不多说什么:“你先洗着,我给你找一套干净的衣服。”
“哼……”张叙看他走了,才露出难受的状态。
眉头皱紧,一手扶着墙,一手慢吞吞地掀起衣摆……
好家伙……他看见镜子里的自己满身斑驳,不由用手指戳了戳。
倒是不痛,就是看起来夸张过头。
那家伙真是禽兽不如。
作为一个常年被工作占满生活的年轻CEO,许薄苏的衣柜里百分之九十都是正装。
想要找出一套适合张叙穿的常服,有点难倒了许薄苏。
想了想,他还是拿了一件自己穿过的睡衣。
给张叙穿……应该刚刚好遮住大腿?
“张叙?”男人敲了敲门,发现门没锁……
头发湿哒哒的青年,站在花洒下冲澡,就算被看了也没有表现出任何扭捏和不好意思。
这是当然,他是个男人,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如果许薄苏敢因为他的特殊情况把他当成女人,他会打爆许薄苏的狗头。
“放架子上。”张叙说道。
“嗯,我去给你买药。”许薄苏说道,视线在张叙身上一扫而过,然后放下衣服匆匆地下楼。
张叙身上的痕迹把许薄苏吓到了,以至于不敢想象最严重的地方会怎么样。
懊恼和自责爬上男人俊逸的脸庞,让人难以置信他是昨晚在酒吧里跟张叙打情骂俏的人。
确实,那并不是许薄苏的真面目。
平时的他斯文绅士,风度翩翩,是个标准的克己自律的继承人。
确实很优秀,但他并不喜欢活成别人期望中的样子。
找到药店,种类繁多的药物,难倒了许薄苏,他不知道该给张叙买什么药。
心情窘迫又有点飘着的新晋老公,站在一排排的货架面前,陷入僵局。
导购员过来发问:“先生想要买什么药?”
许薄苏顿了顿,故作镇定地形容:“我和对象刚结婚,昨天是第一次,他现在有点不舒服。”
这样说应该懂了吧?
“新婚啊,恭喜了。”导购员是个阿姨,一说就明白了:“我给你拿点消肿止痛的吧,打算要孩子吗?避孕套要不要买一点?”
“嗯,要吧。”许薄苏眼睛扫过,从来没有光顾过,却又经常出现在眼前的那个货架。
导购员以为他说要孩子,就没有再推销避孕套:“润滑油要吗?”
已婚妇女说话就是直爽。
“……”许薄苏点点头,这比避孕套更刚需。
一次买了两支。
提着这些东西回到家,许薄苏先去浴室里看了一眼,里面果然空空的,已经没有人了。
虽然知道张叙离开的可能性不大,但是许薄苏还是崩着神,直到打开卧室的门,发现那人穿着他的睡衣,四仰八叉地躺在他的床上,才松了一口气。
毕竟如果人真的走了,他都不知道去哪里找人。
除了知道张叙是K大新闻系的学生,其他一概不知。
甚至连电话号码都没有。
想到这里,许薄苏轻手轻脚进门,把东西放下,对着张叙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犹豫起来。
最终他还是伸出手,拿起来摁下锁屏键,手机提示他输入密码或者指纹解锁。
平生没做过亏心事的许大少,饱受内心谴责,然后把手机送到小青年的右手边,逐个指头试一下。
刚试完大拇指,就挨了一巴掌。
许大公子被扇得抱头躲。
张叙醒来看见姓许的竟然拿他手机,二话不说把手机夺回去:“你拿老子手机干嘛?”
被抓了现行的男人摸摸脸装死。
“药呢?”张叙问道,踩了一脚臭男人的胸口:“少给我耍花样。”
可见是真难受了,否则连感冒都不吃药的人,根本不会这么积极。
“买了。”许薄苏拿开撑在胸口上的脚,找出药膏打开:“我给你擦。
张叙想说谁让你擦,但是想想,自己这身伤就是许薄苏造的,凭什么不使唤对方?
再说了,他跟许薄苏结婚,本来就是为了折磨对方,让丫好好尝尝住在坟墓里的滋味,看丫以后还敢不敢糟蹋人。
“哼,那就擦吧。”张叙大大方方,他本来就不是什么扭捏害羞的人,而且全身上下许薄苏该看的都看了,着实没有什么好顾忌的。
耳根子早已红透了的许大公子,往手指上挤出一些质地细腻的药膏,在鼻尖下闻了闻,约模是清清凉凉的味道。
也就是说刺激性不大,可以放心使用。
确定这些之后,许薄苏才敢碰张叙……
“疼吗?”
“还好。”
“那我抹里面去了……”许薄苏屏住呼吸,上药的动作温柔细心。
说是不会不好意思,但张叙这会儿还是想打人。
“你不觉得奇怪吗?你怎么下得了手?”他这种人可不常见。
“我……”
“好了,不用说了,我知道你们这种人喜欢猎奇。”张叙看他的眼光鄙视万分。
“……”已经被上药搞得恍恍惚惚的男人,无话可说。
“好了。”完了之后,许薄苏匆匆收起东西,去了一趟洗手间。
因为他背后都汗湿了,不洗澡十分难受。
平时在家什么家务都不干的豪门少爷,洗完澡之后,放了满满一桶水,把自己和张叙换下的衣服洗完,趁着好天气拧干晾起来。
卧室里面,早上只吃了几个饺子的小青年,饿得睡不着。
拿起手机想点外卖,却根本连这里是什么鬼地方都不知道。
张叙捶了一下床,大声喊:“许薄苏——”
阳光正好的小阳台,许大公子还没晾好衣服,被这一声搞得心神不宁,赶紧扔下东西进去看看:“怎么了?”
张叙躺床上,肚皮上盖着一点毯子,两条腿光溜溜地翘着:“我饿了,给我搞点吃的,不要外卖。”
开玩笑,他在学校都没吃过外卖,凭什么结婚了要拉低生活质量。
所以,外卖不吃。
许薄苏还以为他要闹什么呢:“可以,晾完衣服给你做。”
其实就算张叙不说,他也不会给张叙吃外卖。
不仅仅是卫生和营养的问题,他抛弃集团继承人的身份,出来自立门户,又不是为了吃外卖过日子。
这跟手里有钱没钱没关系。
许薄苏注重的是生活态度。
光膀子的男人走了之后,张叙躺床上百无聊赖,就抱着人家的枕头,在屋里东张西望。
果然是真的穷,家具除了床和衣柜,就只有一张靠床的破桌子。
表面用贴纸封着,不难想象之前是什么样子。
突然,张叙贴着枕头深深地嗅了一下,上面都是许薄苏的味道,也就是说对方确实住在这里,没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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