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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欧盟的举措,每家中国企业都有一本难念的经,现场简直成了吐苦水大会。从钢材到煤矿,从文具到电器,每年针对中国的反倾销举措都有数百起,但是应诉的只有寥寥几个。
“因为主动权都在对方手中,他们可以决定替代对比国,所以想怎么拿捏就怎么拿捏,成功的希望近乎零。一般我们面对反倾销申诉时,都是不应诉,直接被默认为有这个行为,交罚款交重税了事,不然,还要白花一大笔应诉的钱。”会长姓沈,是个南方人,白净瘦长戴着副眼镜,五十来岁了还能让人看出当年美男子的轮廓,说起话来却十分强硬,“郁闷几十年了,这回总算出个叶总这样的硬骨头,实属不易!”
“我们也不是软骨头啊,还不是形势所迫。”在旁边郁闷搭腔的是理事之一,一个木材商人,“我最惨喽,搞木材出口多年,欧盟说我那几批次的地板有倾销嫌疑。我去国内找厂商要和他联合应诉,谁知对方一听那罚款数额就吓得直接连人都找不到了,我那真叫一个憋屈,被罚得几乎倾家荡产!”
“叶总不要担心,咱们跟他们拼到底!”
“对,所有在欧洲的华人都支持你!怕什么!”
“叶总你放心,你现在就代表了我们国人的反抗和不满,就算被裁定为倾销行为,也是虽败犹荣!”
“呸,刘总你说什么丧气话!就算在欧盟这边输了,我们也要去世贸组织申诉!”
一群人七嘴八舌,但总的意思都是力撑深叶,抗争到底,令叶深深十分感动。
这边在激烈讨论着,那边叶深深看见顾父向她使了个眼色,她有点迟疑地看看顾成殊,然后站起身随顾父走到了窗边。
沈会长也走到他们这边来,和叶深深握了握手。叶深深仔细一看,才发现他镜片后还藏着一双熟悉的桃花眼,不觉心里一动。
沈会长笑道:“叶小姐,我们老家离得不远啊,我祖籍诸暨,到你们那边开车几个小时够了。”
“诸暨出美人呀,西施故里。”说到这里,再看着那双桃花眼,叶深深不由低低地“啊”了一声,惊喜地看着面前人,“您是……沈暨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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