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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疼疼……太疼了!!!
迷迷糊糊躺在床上,袁萝只剩下这一个感觉了。
她两辈子来月事, 都没有这么疼过。上辈子她一直身体健康, 元气十足, 同宿舍的舍友来大姨妈一个个瘫在床上生不如死, 她都是生龙活虎, 该干啥干啥,火锅冰激凌随便吃。这辈子贵妃娘娘也是身体倍棒儿吃嘛嘛香的那种,从来没有痛经这个问题。
如今, 袁萝同学终于第一次面临生理痛了。痛不欲生啊!她以后再也不对着那些痛经的妹子表示纳闷了, 这玩意儿疼起来真要人命。
这一次会这么惨烈, 肯定是因为跌落湖中的缘故。被冰冷的湖水一泡,还在野外飞雪中走了半天……
最让袁萝感觉生无可恋的是她记得之前看过资料, 痛经这种毛病,一旦开始第一次,之后次次都会痛, 想要调养过来极其困难。
想到以后每个月都是这么惨烈的疼痛,袁萝真想死了算了。
她喃喃说着,“我不如死了算了……”
顾弈推门进来的时候, 正好听见这句话, 原本就难看的脸色又白了些。
他悄悄看了一眼床上的袁萝, 又飞快地低下头。只觉得心情压抑沉重, 难以言喻。
记忆中的袁萝, 仿佛一株盛开的牡丹,无时无刻不在张扬着那嚣张的美貌, 还有旺盛的生命力。
然而此时躺在床上的这个人,却仿佛一朵临近凋零的鲜花,榨干了所有的水分,柔嫩的花瓣虽然色泽鲜亮,却没有多少生机活力。
顾弈头一次面临这样的恐惧,比战场上孤身面对千军万马更颤栗的局面。
尤其那人紧闭双眼的姿态,更显示出一种绝望来。让他一颗心揪紧了。
袁萝已经注意到他进门了,同时也闻到一缕缕的香气弥散在空气中。她紧闭着眼睛,仔细闻了闻,嗯,香味更浓了。
没错,是鸡汤的鲜香!而且从味道来判断,炖的火候十足。
她睁开眼睛,盯着顾弈手里头端着的青瓷碗。
正好肚子饿得慌,急需补充营养,可这傻瓜也不知道咋了。脚底下跟黏在门口一样,就是不往前走。
袁萝皱起眉头,“你在干什么?”
顾弈身体一颤,猛地醒悟过来,这才走到床边,单膝跪下,糯糯问道:“娘娘,感觉怎么样了?”
袁萝目光落在碗里头,清澈的鸡汤上飘着几点嫩嫩的绿菜和金黄的蛋花。
还感觉怎么样,她现在只感觉饿!
“先扶我起来。”
顾弈乖乖地将袁萝扶起来,动作轻缓,不仅在她身后搁了一个靠枕,还体贴地将床头的披风展开,为她披在肩头。
这细心温柔的服侍,袁萝简直受宠若惊。
不过什么都比不上他端来的食物有诱惑力,她都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袁萝直接从他手里接过鸡汤,大口喝了起来。
一碗热热的鸡汤下肚,袁萝感觉整个人都精神起来了,肚子里也舒服了好些。
这才有精神打量顾弈。
在她的目光下,顾弈低着头,满脸局促。
“这是怎么了?”袁萝越发察觉不对劲儿,而更让她疑惑的,还是刚才传来的好感度提示。
好感值已经变成了56,也就是说,顾弈因为昨晚的事情,莫名其妙地增加了14点好感值。
好奇怪啊?
这算是共甘苦共患难的“战友情”吗?
“娘娘感觉如何?”终于忍受不住袁萝的视线了,顾弈低声问道。
袁萝清醒过来,立刻道:“好多了,我们现在在哪里?”
“这里是山脚下的一处村庄,距离普镇大概六七十里。娘娘已经昏睡了大半日……”顾弈简单交待着情况。
袁萝这才看清楚自己身处的环境。
这是一间简陋的农舍,透过白纸糊着的窗户缝隙,看得出这里是一处小山村,还能听见院子里鸡鸭咯咯的叫声。身下的床铺简陋,被褥还算整洁,身上的裙子也换了一身新的,是轻软的淡绿棉布,不会是他帮自己换的吧?
见袁萝狐疑的目光落在裙子上,顾弈有些尴尬,“是请了村中的一位大婶帮忙,这里也是借了她家的房子暂住。”
“刺客没有追上来吧?”
“查探过周围,并未再见刺客踪迹。”
顾弈将汤碗接过来,低声道:“娘娘身体不好,可以暂且休息一日,还想要吃什么?我去做。”
袁萝诧异这份体贴,忍不住抬头看了他一眼。
自从脱离了李婕妤的身份,她已经很久没有从少年的脸上看到这种表情了,愧疚,关怀,柔软地像是一只乖巧的小奶狗,微带讨好地望着主人。
被她这一眼看得心虚,顾弈咬着唇,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他应该跟她说明这一切,她的孩子没了!
这对任何一个女子来说,都是无法忍受的噩耗。尤其这个血脉是如此的尊贵,是如今皇帝的唯一子嗣。
她是否已经知道了呢?刚才进门的时候,她说着宁愿死去的话语。
他不敢开口,明明之前已经鼓足了勇气,真的面对,他又胆怯了。他不敢开口告诉她这个噩耗,也不敢询问她是否已经知道。
哪怕在战场上面对最危险的敌人,也从未有过这样恐惧的时刻。
袁萝看着他表情越发紧张,有些诧异,还是挪开视线,问道:“你的伤势怎么样了?”
“我自己包扎过了,已经无碍。”
门外响起脚步声,是刘大婶回来了。
顾弈终于找到机会,落荒而逃。
袁萝看着他慌乱的身影,莫名其妙。
***
出了门,刘大婶迎上来,问道:“小五哥儿,你家娘子可好些了?”
顾弈脚下一滑,险些摔倒,“大婶,我们并非夫妻。”
“啊?非是夫妻,难不成是兄妹,可你们长得也不像啊。”刘大婶一脸诧异。
顾弈窘迫,无奈道:“这位夫人,是我主家的妻子,我只是个护卫,护送夫人入山进香。中间遇到了盗匪,才无奈逃出来。”
刘大婶露出狐疑的神情,但还是点头道:“隔壁的杨老头子从山上下来了,我跟他说了你家夫人的事情,过会儿他就过来看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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