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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吃橘子的时候,那小嘴一动一动的,粉润的腮帮子微微鼓起,顾城安喉咙一滚,顿时后悔起将这小丫头抱来书房。
他这不是找罪受吗。
手里的这些折子,都是大谁何组织送过来的,内容多跟北燕帝派过来的细作有关,顾城安看一会折子,那眼睛就会不由自主的抬起来移到曲柚身上。
似乎注意到顾城安动不动就盯过来的目光,曲柚放下手里的橘子,转过头来对顾城安懦懦的问:“殿下,是不是臣妾吃东西吵到你了?那臣妾不吃了。”
看小姑娘那可怜样儿,顾城安揉揉眉心,浑厚的声音说:“不是。”
他一个没忍住,就道:“过来给孤抱抱。”
曲柚:“……”
见顾城安目光还看着自己,不像在说笑,曲柚只得从矮桌边站起身来,乖巧的走到顾城安面前。
顾城安立马捏了她的小手,将她拉到他腿上抱住。
怕扯到顾城安的伤口,曲柚没敢乱动,身子几乎是僵硬的。
刚将曲柚抱上,顾城安就捏了她水嫩的脸瓣子,方才这小脸吃东西的模样甚是可爱,让他心浮气躁的。
曲柚袖子里的手蜷了蜷,对顾城安说:“殿下,臣妾还是出去吧,在这里会影响到殿下。”
她实在不习惯顾城安对她这般亲昵,男人身上像长了钉子,被他抱着,她心里只有忐忑。
感觉到怀里小姑娘在害怕自己,顾城安眸底立马暗了下来,隐隐的生起自责。
这六个月,他给小姑娘的印象实在不怎么好。
“那孤叫李明德送你回去。”
再把曲柚留在这,这桌上的折子他估计明天都看不完,顾城安便说。
曲柚“嗯”了一声。
谁料顾城安又说:“今晚,孤去你那里。”还用那种意味深长的目光看着她。
曲柚心口一抖。
曲柚离开不多时,刑部侍中求见顾城安,想跟他汇报柳韫若中毒一事的调查结果。
那日顾城安去若水居,柳韫若十指乌黑,一直吐个不停,呕吐出来的稠液还夹带了黑血。
太医诊断得出,她中了一种叫做“囚紫粉”的毒。
太医说这“囚紫粉”采集囚紫花的胚珠所制,若长期服用,会损伤身体肌理,男人会不举,女人会宫寒绝育。
且此毒是极其隐性的,伤在内身,外在却如常,但若在服用囚紫粉之时,又同时饮下了牛乳,则会将囚紫粉的毒性激发到最大,身体承受不住,就会出现呕吐和唇指发黑的症状。
若不及时清除体内的毒素,丧命都有可能。
而这“囚紫花”,是一种寻常人可能听都没听说过的花类,因为这种花类对生长环境极其挑剔,只有惠州尾云县那地带能生长出这种花类。
顾城安记得,当时那太医还对他说了一句:“殿下,微臣的老家,正好就在尾云县,这囚紫花多为当地的虫娘采来避孕用的。”
当时柳韫若立马扑过来跪在他面前,哭花了脸,“殿下,妾身绝不会主动食这种东西的!妾身既然已经跟了殿下,又岂会做这种事情!妾身做梦都想给殿下增添子嗣啊。”
思及此,顾城安突然觉得头疼,落下手里的折子,对刑部侍中问:“如何?”
刑部侍中犹豫片刻,回道:“殿下,三日前,也就是殿下您回宫的第三日,在约莫申时三刻之时,东宫有两个小太监出过宫,这两个小太监是太子妃娘娘身边的,他们奉太子妃娘娘之命,去外面买过北街王记家的梨花酥,不过其中一个半路恰逢家中老母去世,特地托另外一个小给太子妃娘娘请了假,太子妃娘娘也同意了,这个小太监将母亲下葬后,昨日就回来了,不过微臣去打听,在宫门口负责门禁检查的侍卫回忆到,说那小太监回宫的时候风尘仆仆,一双脚满是泥巴,似乎是一个壮汉快马加鞭将他送回来的,说若不是他身上有太子妃娘娘给的腰牌,他们是不会放行的。”
还有一点这刑部侍中并未点明,即是曲柚的老家就是惠州尾云县。
顾城安拾起桌上的茶杯,用茶盖有一下没一下地刮着杯沿,对那刑部侍中冷笑,“你的意思是,毒是太子妃下的?”
刑部侍中一哆嗦,立马跪了地,“殿下,微臣没有这个意思,微臣只是将微臣能调查到的情况启禀给殿下。”
顾城安抿了口茶,淡淡说:“退下吧。”
刑部侍中一愣,他没想到顾城安会是这般反应,迟疑道:“殿下,还需要微臣再继续查下去吗?”
东宫出了下毒事件,虽是出在一个昭训身上,但谁人不知道这柳昭训是顾城安亲自从平芜带回来的,而且被顾城安宠在心尖尖上,那太子妃依旧被冷落着。
以是当时顾城安让他查这件事的时候,他不敢怠慢,用了十分的认真,然而此时顾城安的反应,却大大出乎他的意料。
“不用。”
桐华宫,姜贵妃接过紫蔓递来的那把折扇,端贵的容态露出嘲色,她戴着华丽指甲套的玉指将扇子打开。
扇面是是一副赵孟頫的《秋郊饮马图》,画得惟妙惟肖,笔功了得。
姜贵妃将手里的折扇看了又看,笑出了声:“这折扇,一看就为男子所赠,看来太子出征这六个月,我们的太子妃是寂寞了呢。”
紫蔓眼珠转了转,她道:“娘娘,可是奴婢只找着这扇子,而且这些日子,太子妃她......她其实都窝在主殿里没怎么出来,也没人能进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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