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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许多不愿提的幼年经历，我的性格中防备和疏离占了上风，习惯性地隐藏自己的一切，时间太久则有了保护自己、任何事情都藏在心里的条件反射。尽管在沈令戈的影响下我慢慢变得开朗，渐渐不再吝啬情感的传达，但曾经我是十分疏于表达的人。何况并不是因为不相信对方或者关系达不到相应的程度才没有讲一些事情，只是因为我自己的性格和自然形成的观念，没有意识到这些内容是需要主动和朋友分享的。

如果是栗子问，我完全不会有迟疑，会很坦诚地告知。

因此，我立刻就感觉到栗子的逻辑有哪里不太对，毕竟有时候有些事情连面对乔依楠和戚昱我都会迟疑要不要告诉他们或者直接选择自己消化和解决。但因为栗子方才的那一番出人意料的话，我从未听她流露过相关的情绪，一时震惊太过加上思绪混乱，竟不知该从何反驳。

“你看，你自己都不相信你的话。”

栗子的眼睛红红的，但始终没有落泪，似乎是伤心得狠了。

“疏默，你知道吗？其实我都觉得自己矫情、小器又别扭，但我真的好难过。”

“虽然平时看起来我和谁都关系不错的样子，但我心里总是把你当做唯一要好的人，是那样可以完全信赖的关系。可是昨天我听了你的话，才发现事情好像并不是我想的那样，似乎只有我一个在认真对待与公司同事发展而来的友谊，只有我在一头热。”

“而你只是因为环境如此，加上周围的那个人是我，才可有可无地和我结伴。如果换个人，同样热情对你，你也没什么意见，不会勉强——只不过是和大家一样不要一个人罢了，那个人是谁并无所谓。你的朋友不是非我不可，这让我觉得我就像个工具人，而你总是高贵地等着别人去找你，粘你。你自己没注意过吧，你从来没有主动跟我说过你是怎么想的……”

虽然我开始意识到栗子心里可能想了很多，但并未预料到她说到激动处，会这样评价我，评价她与我这两年多的相处。我难免感到冤枉与委屈，还有些被误解的怒气，皱眉道：“你怎么能这么说……”

栗子抿住嘴唇，才道：“算了，我就是一时间接受不了，就是感觉我在这件事情上太失败了。最近有可能……没有办法像以前那样，非常平静地面对你，但过段时间自己就好了，我先冷静一下。不过我不怪你，是我自己误会了。是我，我一厢情愿。到时候欢送会记得叫我……我先走了。”

说着她转身匆匆离开了楼梯间，仿佛有什么在追赶她。

“你……”我下意识要叫住她，却又没有整理好思路。我连自己都没有想明白，便呆呆地，没有勉强留下她在这里等两人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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