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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你回来了。”一旁的床上传来响动，叶言眯着眼睛撑起身体。

“我是不是吵醒你了？”戚明语抱歉地问。

“几点了？”

“还早，你再睡会儿吧。”

叶言没有躺下，反而揉着眼睛坐起身来。

他皮肤偏白，稍长的刘海垂在额前，平添了些慵懒的艺术气质，但因为他眼尾较长，嘴唇偏薄，难免有点刻薄之相。

“昨天晚上完成的。”他见戚明语蹲在画架前，赤脚踩上地板走过去，一只手搭上戚明语的肩头。

“非常棒！”戚明语头也不回，只随意把手覆在他手背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画作，“真的很美，你说罗默当初是在什么样的地方，什么样的情绪下才画出这副画的呢？他曾经看到过什么，经历过什么呢？”

叶言微微皱眉，抽回自己的手：“你还真是迷他迷得不行，我承认他有非常独特的才华，而且运气很好，生在了一个被世人认可的时代，不像梵高那么悲惨。”

戚明语听出叶言语气里的不快，笑着解释：“我是夸你的《听海》画得越来越好了，比起默宇文化的临摹师只有过之而无不及，你可是我们学院公认的高材生，总有一天会有人赏识你的才华，支持你开画展。”

叶言面无表情地看着戚明语：“可你只有在我临摹罗默的画时，才会露出刚才那种满足的表情。”

戚明语避开叶言的目光，起身拉开窗帘，让明亮的阳光照进来：“罗默对我来说意义不同，你是知道的。”

“那么多人都因为看过他的画而震撼，哭泣，感动，你有什么不同？他身为一个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艺术家，却连面都不露，至今没有人知道他到底是谁，长什么样子，多大年纪，他对迷恋者没有感情，说不定还觉得你们傻，他对这个世界也根本没有感情！”

“不对，我能从他的画里感受到某种联系，我觉得他的画里藏着一串密码，等有人去解开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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