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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明语拼命踢着双腿，嘴里只能发出呜呜声。她竭力想拔出被禁锢住的双手，但她和男人相比太过瘦弱，徒劳的挣扎反而激发了醉鬼的施虐欲，他干脆停下，单手压制住她两条细瘦的手臂，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拳脚：“老子叫你跑！不听话的臭婊子！”

戚明语连挨了好几下，除了发出忍无可忍的呜咽，完全没机会反抗或求救。醉鬼粗喘着热气，开始撕扯她的衣物，而戚明语蜷成一团使他无从得手，他于是烦躁地去拽戚明语的头发：“你他妈松手！”

疼痛到达极限，戚明语已经感觉不到身在何处，她眼冒金星，太阳穴突突跳着。就在她即将晕厥之前，醉鬼忽然放了手。戚明语脱力软倒在地，头皮火辣辣一片疼得不像是自己的。待她稍微有点力气抬头看时，才发现身边多出了一个人。

竟是傅寻。

这个人总是在她危难时出现，究竟是巧合还是……

戚明语无暇细想，心中顷刻燃起希望，但也不免担忧，傅寻一副良民模样怎么看也不像是能打的主儿。醉鬼虽然东倒西歪，却力大如牛，她正乱七八糟想着，傅寻就以迅雷之势拎着醉鬼的衣领一把掼到了墙上。

戚明语：“……”

单看傅寻给人的印象，像是只会坐在皮沙发上喝红茶阅读英文原版书的高贵少爷，但世上果然没有比外貌更不可靠的了。他的动作干脆利落，极有章法，不像是一时冲动才胡乱出手。和他相比，醉鬼的回击简直就是狗熊掰玉米，笨拙得不忍直视。傅寻丝毫不给他留下喘息的机会，很快劈手一刀，醉鬼“砰”的闷哼倒地，额头瞬间破出血来，直接晕死了过去。

傅寻弯身扶起戚明语，她忍痛抬手把嘴里的破布扔在旁边，喉头一热，再也压不住那股狂涌而至的吐意，扶墙呕吐起来。她呕得满面胀红，涕泗纵横，傅寻伸出手，还没碰到戚明语的后背就被躲开了，她边吐边说：“别碰！脏……”

傅寻收回手，见她吐完了，才从口袋里拿出纸巾递过去。

戚明语接过来随意擦了擦，脱力靠在身后冰冷的墙壁上：“谢谢，你又救我一次。”

“没事吧？”傅寻安静地看着她。

戚明语摇了摇头，撸了把头发，面无表情地看向像一摊烂泥糊在地上的醉鬼。

冷月戚戚，隐蔽而岑寂的巷道内夜风带动一丝血腥气味，扩散在周围的空气里。

挤进后巷的清冷月光使戚明语一半在明处，一半在暗处，苍白的光晕令她柔弱的面孔显出几分无情。她直起身朝醉鬼走过来，受伤的膝盖每走一步都疼痛难耐，她微微皱眉，努力维持平稳的脚步，然后在醉鬼身边蹲下，仔细观察他的脸。

“只是晕过去了。”傅寻跟上来，站在她身边。

戚明语不置可否，伸手在醉鬼鼻端试了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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