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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寻呼吸骤然一紧，下意识扶住了头。

“小寻，你怎么了？”易航的声音忽又变得清晰，近在耳畔，他一手搭上傅寻的肩膀，担忧地看着他。

傅寻从幻境中醒来，接着是一片茫然。

如此真实的场景重现，仿佛他当年真的身临其境，他能清晰感受到戚明语极度恐惧与无助的情绪，为什么会这样？

他怔怔地看着易航，半晌才道：“……我没事。”

易航狐疑地看着他，沉默了一会儿，才再开口：“戚明语接受了一段时间的心理治疗，再后来，她就被姨妈一家收养了。但她姨妈继承遗产后并没有尽到监护人的责任。当时有一所私立高中为了扩大宣传，愿意提供给戚明语免费念到高中的机会，她姨妈当然巴不得，新闻也大肆报道学校的善举，连戚明语的照片也被登了出来。”

“后面的事我不说你们也能想到，她那样的身世，不管是被可怜，被嘲笑，还是被排斥，反正不可能在同学中间得到什么好的待遇。私立学校里都是一帮有钱孩子，拉帮结派无恶不作，老师们通常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戚明语既没钱，也没家人撑腰，当然是被欺负的首选，那个见鬼的姨妈把她送去学校就没再管过。”

“这不是把她往火坑里推吗！”唐晓芬快听不下去。

“你觉得是火坑吧？呵，真是个好问题！”易航表情一变，意味深长地望向戚明语沉默的背影，“有人会葬身于火坑，也有人在火海中涅槃重生。”

傅寻心一动：“她做了什么？”

“她很聪明，没有傻乎乎一心扑在学习上，期盼着长大后改变命运。她明白要在夹缝中生存，就必须成为不惹麻烦而别人也不敢小瞧的对象，比起有张漂亮的成绩单，首先要考虑的是安全地活下去。”

易航说到这笑了笑，露出赞许的表情：“别的弱势女生会想要从男生那里得到保护，这种方法最便捷，但公子哥们没有长性，被抛弃后可能更惨，甚至成为女生公敌。戚明语刚开始也被欺负，但她不去寻找保护伞。直到初二的时候，她等来一个机会，女生中间有个小头目，这些孩子再怎么耀武扬威也害怕惹出事来被家里知道。当时学校发生了一起恶意欺凌事件，一个女生不堪受辱跳楼自杀，惊动了警方。孩子胆儿都小，真遇上事一个比一个怂，小头目平时那些前呼后拥的姐妹都避之不及，反而是跟她毫无交情的戚明语主动去顶了罪。”

易航顿了顿，继续说：“我是从少管所查到相关记录的，戚明语被关了半个学期，留了案底。重回学校以后，再没人敢欺负她，那个小头目直到高中毕业都一直罩着她。不过，顺利毕业后，戚明语果断和那群人断了联系，独自来到番域市，考上美术学院，掩盖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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