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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谙的声音夹在一阵嘈杂的雨声中,富有节奏地敲击着楼毓的耳膜,宁静又悠长。好像她行走在幽深的石洞中,头顶岩石上的水珠从石缝中滴落,砸在地面上,缓慢而清晰。
是啊,如果这人不是周谙,她又怎么会放心地与他同床共枕,心中没有一丝防备呢?换作是旁人,她怎么会因为听见一声茶盏落地的声音,而紧张地过来察看?
从何时起,周谙这个名字对她来说已经具有了非比寻常的意义,变成了她心中一个特殊的存在。
“那么说说看,为什么三更半夜突然就把茶盏打碎了,我进来的时候你还坐在地上,发生了什么事?”
周谙失笑,头疼地揉了揉眉心:“阿毓,你这话题转得够快的,咱们刚刚分明是在说你,你怎么又扯回我身上了……”
蜡烛已经快要燃尽,烛火昏暗,如同天将入夜之时,光线无比微弱,对方脸庞的轮廓在彼此的眼瞳中变得模糊又温柔。
“你说说看……”楼毓依旧坚持。
周谙拿她没办法,无奈地转了个身,面朝着她侧躺着,两人的呼吸瞬间拉近,熟悉的药香再次侵占楼毓的嗅觉。
她刚要推开,却被周谙抓住了腰带:“你躲什么,不是要听我说吗?”被刻意压低的声音好像梦中的呓语。
楼毓终于妥协,贴着他不动了。
“你说。”
周谙顺着她的胳膊一路缓缓向下,抓住了她的手,扣住她的五指:“刚刚做了个噩梦,摸黑坐起来想找水喝,手不稳,就把茶盏给打碎了,并未发生什么大事。”
“噩梦?”楼毓追根究底,“你梦到什么了?”
周谙拥着她:“梦到南詹皇宫,我还是太子归横时,在那里生活。梦到我屡次遭到刺杀,最后被逼得没法儿了,只能装疯,一把火把自己烧死,借此离开幕良。”
掌心不知不觉中被扣紧,楼毓的另一只手安抚地攀上了他的背脊。两人似两株藤蔓,在雨夜中相互依偎。
有人分担的感觉总是好的,那些残酷的往事不用独自和血吞咽,好像痛意也被转移了大半。周谙想,倘若自己没有遇到这么一个人,这样的楼毓,是不是今生都不会有机会将这些话宣之于口了?
他平复情绪之后,继续道:“宫中之人皆以为我自焚身亡,死在了那场大火里,实际我来了葛中,一切重新开始。葛中是我的生母懿贞皇后为我选中的地方,她说这里是个祥瑞之地,又有大商机,地理位置优越,当地门阀世家林家外强中干,不足为惧,假以时日,必能一举将其推翻,为己所用。”
楼毓在京都之时,对懿贞皇后的事有所耳闻,当年楼宁进宫时,懿贞皇后已经故去,听说是积劳成疾,又常年忧思郁郁,才会英年早逝。
“我离开幕良时,问母后她为什么不跟我一起离开?她说她是一国之母,她有她的责任,她不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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