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万字一更)(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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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初夏来临, 日头便越发炎热起来, 因着连年洪涝或者旱灾导致颗粒无收, 宫玉特意召集不少官员实地探查宫国地势以及河流走向, 便欲新修水利,以免年年百姓饱受灾荒之苦。

只是这是一项大工程,不仅需要人力物力,而且最主要的还是需要银子。

宫玉本以为朝堂大臣应当会一致赞同才是,却不想才提出这想法,便被敷衍了事。

皇帝要打开国库那自然是同大臣需要商议的, 代朗简直就是个墙头草只一边观望,浑然没有想要支持宫玉的意思。

而赵廷那自然是老顽固一党, 只会说什么这新修水利劳民伤财不可取, 望陛下三思。

只会要三思的话, 还要你们这群家伙干什么?

宫玉只能心中腹诽,明面上却只得绷着一张脸, 直至早朝结束。

满脸黑线的宫玉掀开帘子踏入内殿, 代如颜正盛着汤,侧头看向脸色不太好的宫玉问:“怎么了这是?”

“那群大臣是哪根筋不对,为什么就是要跟我对着干?”宫玉自顾自停在一旁解着龙袍念叨着:“我真想把他们都开了才是。”

代如颜放下手中汤碗,起身走至宫玉面前, 伸手替宫玉解着那交错复杂的系扣应着:“若是新修水利一时,他们自然是不乐意的,小九难道没有想过为什么吗?”

宫玉愣了愣道:“朝廷出钱出力,他们只要监督确保工程的推进, 他们有何不乐意的?”

“你且想想那要修的地区,朝堂大臣的背后都是世家大族在支撑,可世家大族封地就在那修建水利的地方,且不说会耗费多大的财力物力,他们想来像蝗虫一般啃噬黎民百姓,哪里愿意多此一举?”

“阿颜的意思是要我算了吗?”

“也不是说就此算了,只是倘若朝堂颁布的诏令无法实施,那还不如暂且压下,待世家大族势弱,不得不听从朝堂号令时,那时再新修水利也不为迟。”

说着,代如颜牵着宫玉往摆设饭菜的矮桌走去,宫玉泄气地说:“真想将他们通通都抓起来,毒打一顿,看他们会不会老实些。”

“世家大族联系紧密多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小九倘若真要这般,恐怕就算宫国所有州县监狱都不够。”

两人入座,代如颜将手中汤端于宫玉掌心道:“别急,朝堂上的事有时需要时间来一步步的解决,可没有什么一劳永逸的法子。”

宫玉喝着莲藕汤应着:“我知道,今日在朝堂上我可是安分的很。”

“这莲可是从清池宫里新摘来,炖的汤清香细腻,可喜欢?”

“嗯,感觉比肉还要好吃。”

大抵她总是容易开心的,只要移开注意力,紧皱的眉头便舒展开来,代如颜瞧着也放松了些。

“等过些时日便可剥莲子来做莲子羹,夏日里吃些对身体也是好的。”代如颜手握木勺轻声说。

宫玉先前被气的反倒忘了肚子饿了,这会喝汤也算开胃,便自个盛粥吃着。

殿内一时好似又恢复往日里的宁静,窗外原本灰濛濛的天也逐渐大亮了起来。

用膳后宫玉忙着批阅堆积如山的奏折,代如颜坐在一旁看书,那候在外头的陈明忽地汇报道:“陛下,五王爷昨夜在酒楼饮酒彻夜未归,今早被发现死在酒楼里了。”

“死因是什么?”宫玉皱眉问。

“五王爷所中之毒名为醉酒仙”陈明伏低在地应着:“已抓捕投放毒物的舞女,舞女已招认是二公主宫灵指使所为。”

这有什么不太对劲,

宫灵同五皇兄可没有联系,况且以宫灵那狡猾多端的心机怎么会留下把柄呢?

一旁的代如颜出声:“那便先派人将宫灵抓捕入狱审查吧。”

“好。”宫玉应着。

这案件来的太过突然,甚至没有半点预兆,好似连带朝堂上大臣们也很是捉摸不透。

次日陈明在朝堂列举宫灵罪状时,宫玉还有些未曾反应过来,那先前跟随三皇兄的一些大臣纷纷为宫灵求情。

连带批阅奏折时,宫玉都能整理出一叠求情的折子出来。

代如颜正往熏香炉加了些香料,似是心情不错,侧头见神情严肃的宫玉时,不解的问:“小九怎么如此神情?”

“我在想为什么宫灵要杀五皇兄。”

“此事陈明不是已经递交证词了吗?”

宫玉合上手中的折子望向代如颜,犹豫地说:“阿颜不觉得此事太过顺利了吗?”

“顺利吗?”代如颜却忽地反问着。

“五皇兄被杀,凶手立即被抓说出宫灵,随后宫灵被抓定罪,如今朝堂的大臣越为她求情,就洗脱不了她的嫌疑。”

当初宫良曾说代如颜在朝中安排的人是大理寺卿陈明,那如果宫灵是中计而被陷害,那代如颜早就知情了吗?

宫玉凝视着代如颜的眼眸,代如颜任由着宫玉打量,手系紧着香料带低声道:“小九的意思是宫灵是冤枉的?”

“也不一定,只是想不明白五皇兄向来从不惹事,怎么会惹的宫灵下杀手呢?”

这些年宫玉觉得这五皇兄就是典型的墙头草,谁强便跟谁。

从前同宫良一同跟着大殿下宫泉,再后来四处巴结,一直无所事事的吃喝玩乐。

代如颜将香料袋放入匣中应着:“小九可还记得当年舞女一事?”

舞女?

宫玉一时有些没缓过神来,怔怔的望着代如颜问:“哪个舞女?”

“那个在宴会上对你百般挑逗,热情如火的舞女,小九当真不记得了?”

这话语里可是明明白白的满是醋意,宫玉愣了愣,不禁笑了,凑近着坐在代如颜一旁道:“原来当时阿颜也不是一心都只跟小兔子玩嘛。”

代如颜微微侧头,看向面前笑得灿烂的人,仿若刚才深思都是假象一般。

“你呀,当初还特意同我问过这事,怎么就不记得了?”

“这都过去这么年了,我那还记得旁的女子,否则阿颜又该斤斤计较了。”

话音未落,宫玉疼得忙喊着:“阿颜疼啊。”

那捏着脸颊的手却不曾松开,代如颜嘴角轻扬起笑道:“疼吗?”

“让你再笑话我?”

“阿颜,我错了。”宫玉侧着头伸手握住代如颜的手,亲了亲那冷若冰霜的侧脸,讨好地念着:“我是太高兴了,所以才胡言乱语。”

好在代如颜终于松了手,宫玉忙揉着自己的小脸,正经的坐在一旁时刻保持着安全距离。

时隔这么些年,宫玉还是头一回感受到代如颜原来这般在意那舞女的事。

两人一时安静下来,代如颜倒着茶水自顾自的说:“小九以为当时那舞女是谁派来诱你的?”

“诱我?”

宫玉因为防备缘由,当年并没有收留那舞女,可随后那舞女便被杀了。

事情都来不及详查,加之代如颜好似也不想宫玉深入探查,所以后来宫玉也就没有再去派人调查舞女的身世背景。

“阿颜知道当年那舞女背后藏着什么吗?”

代如颜抿了口茶水,见对面的人满是期待的等着揭晓答案,只是开口说:“那是五殿下派来的人。”

“可那时我在朝堂毫不出众,五皇兄也想来无心参与政权争夺,为何要派舞女诱我?”

“小九你以为五殿下为何频繁与朝中得势的殿下攀交?”

宫玉迟疑的应着:“阿颜的意思是五皇兄借酒肉宴会暗中结党营私?”

“想来小九还不知欺善怕恶才是五殿下的本性,无权无势的五殿下要想在龙蛇混杂的朝堂站住脚跟,他就不得不攀附权贵。”

代如颜停了停话语,隐藏宫灵暗中指使五殿下做的那些肮脏事。

宫灵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那小宫女的事已然是触及代如颜最后的底线。

当初三殿下还未出事时,宫灵一直为三殿下在背后出谋划策,更别提让五殿下做了不少的行贿之事。

就算代如颜不动手,以宫灵的心性这五殿下也定然是留不得。

那宫良之死,代如颜觉得除了宫灵再没有他人敢这般大胆公然挑衅皇后。

所以代如颜让陈明捏造罪证,事实上宫灵只要踏入大牢,就没有再翻身的可能。

“阿颜?”宫玉看着一旁的代如颜手里端着茶水神情严肃的很忙轻声唤着。

“嗯?”

代如颜回神,看向面前的人应着:“怎么了?”

宫玉伸手指腹轻揉代如颜的眉头说:“阿颜想什么想的这般认真?”

“没想什么,小九打算如何处理宫灵?”

“此事倘若属实的话,那定然是按宫国律法处置。”

殿内声音细细响起,窗外却已是艳阳高照的盛夏。

待秋后问斩的诏令颁布时,朝堂上那些大臣也安分了起来,大家都心知肚明,想来朝堂上皇帝向来是不会如此果断,唯有皇后才能做出这般抉择。

皇后一旦亲自处理此事,敏锐的大臣们自然也都知道这事怕是没有回旋的余地,毕竟谁也不会真想连自个脑袋都不要。

某日夜深时,守卫森严的大理寺铁门缓缓打开,护卫纷纷跪地低头无声的迎接驶来的马车。

一层层锁链打开,在这诺大的监狱中清晰的回响起,陈明行礼叩拜唤道:“恭迎皇后娘娘。”

代如颜自马车上下来,一行人入一道长廊的尽头,直至那监狱门被打开。

宫灵正坐在矮桌前,嘴角轻扬道:“你终于来了。”

“你在等本宫?”

“还真不习惯你用本宫这个称呼。”

“你谋害皇子罪证确凿,已定于秋后问斩,为何不设计逃亡呢?”

宫灵忽地冷笑出声:“逃?”

“这宫国遍地都是你的爪牙,我只要出了这道门,恐怕就已身首异处了。”

代如颜站在一旁巡视这里间摆设,神情淡漠的说:“听闻三殿下就是在这间监狱里自杀身亡的。”

“你胡说!”宫灵的情绪一下的奔溃念道:“弟弟他心高气傲的很,怎么可能会自杀!”

一旁的护卫候在一旁,警惕的很。

那从狭小窗口透出的光亮留在一旁,代如颜轻移开视线应着:“这事上没什么不可能,二公主从前不是这般对本宫说的吗?”

宫灵眼睛通红地望向代如颜:“是你杀了他!”

代如颜凝视一向沉着冷静的宫灵,如此狼狈的模样,竟然有些失落,薄唇轻启道:“他不该用她来威胁本宫。”

那时朝野中正得势的三殿下一心想要让代如颜与他成婚,甚至不惜威逼。

加之那段时间与她走的亲近了些,她又每每都主动往庭院里来,三殿下素来狠毒,便时常在代如颜提起她言语中满是威胁。

记得那日入游船赴约,三殿下满是轻浮的走近道:“代姑娘如此这般不识抬举,难不成还真看上小九?”

“不过可要提醒一声代姑娘一声,本殿下想要的人从来没有失过手,倘若本殿下得不到,那旁的人宁死也不可能得到。”

代如颜尤记当时三殿下眼眸里杀意,不禁想要亲手杀了他。

可后来还是出事了,代如颜没有想过她会出现,更没有她会挡住那箭,鲜血落在她那身月牙白衣袍上时,刺的代如颜眼疼。

那时好像旁的什么对于带去有空都不重要,代如颜惶恐不安的护住怀里昏迷的人,温热的鲜血流淌在掌心,就好似妹妹的血一般。

这都是因为他!代如颜守着她满是恨意地想着,倘若不是三殿下昨日便不会错过上门的她,那她就不至于非要上这船不可。

为了不泄露她的身份,代如颜彻夜的守着她,伤口实在太深,那箭支倘若□□或许她就当场没命了。

可不拔,她迟早也会没命,代如颜狠下心让女大夫尽快拔下那箭支,喷涌的血水浸透着代如颜的衣裳,可她却没有半点生气。

就好似死了一般,代如颜惶恐的伸手去探她的气息,好在还是有的。

昏迷三天,代如颜便守了她三天,女大夫说倘若她一直不醒,恐怕就没有醒过来的可能了。

什么叫做没有醒过来的可能?

代如颜就竟迟疑的有些反应不过来,就这般独自一个人守着她,脑中不禁想着她会死吗?

真的会死吗?

夜深人静时,代如颜也不让人将殿内烛台点上,只是静静的守着。

一日过一日,她不曾说一句话时,代如颜有忽地想如果她死了,怎么办?

那一定要亲手杀了三殿下为她报仇,好似只有这般想着代如颜才稍稍能冷静下来。

庆幸她终于还醒来了,又带着同往日一般笑容应话,好似除却脸色苍白了些,旁的都是好的。

可这并不能当做一切都没发生过。

代如颜回神看向面前接近崩溃的宫灵冷笑道:“是他该死!”

宫灵欲上前来,被护卫及时拦住,全然没有往日高贵公主的风度,代如颜理了理裙裳说:“事到如今,你除了死没有别的路可以选。”

“好啊,待我上刑场那日,定将你们的丑事一并说出来!”

“你想说什么?”

“代如颜!”宫灵像是撕心裂肺一般念着,嗓音低哑的问:“明明她也是女子,为什么她可以,我就不行!”

代如颜目光凝视着宫灵道:“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胁迫本宫,暗地里用势力威逼本宫就范,这等行为同你那弟弟有何不同?”

宫灵狰狞的望着代如颜说:“你以为你跟我有什么不同?”

“迟早宫玉也会看破你这疯子,到时候你也会被她抛弃!”

“她不是真宫玉。”

“你说什么!”

代如颜拉近着距离说道:“真宫玉已经死了。”

宫灵满是恐惧地呆望着代如颜,眼角流淌着泪水大笑道:“你疯了!”

“本宫疯了吗?”代如颜笑了笑说:“可只要她爱本宫,这就够了。”

“那你要现在杀了我吗?”宫灵喊着。

“你会死,不过不是现在。”

“代如颜你这些年难道对我没有半点情意吗?”

代如颜环视监狱问:“难道你对本宫有半点情意?”

“当然有。”

“那你为何让那小宫女入宫?”

宫灵眼神躲闪,代如颜冷笑道:“那小宫女样貌性格都与小九相仿,你都能送别的女子给本宫,这还算情意?”

“你这等情意还是留给你府邸养的那些侍妾吧。”

“她有什么好的!”宫灵没有先前的柔弱伪装嘶哄道。

代如颜皱着眉头应着:“你不配提她。”

“那个舞女倘若不是你及时灭口,早在当初我就该知道你在暗中作梗。”

宫灵满是绝望地笑道:“你把我们都当傻子一般任凭逗弄!”

“可桑椤国公主的尸首已经被我毁了,你心心念念的长生药练不成了。”

“来人,掌嘴!”。

直至护卫停下,宫灵无所畏惧地望向代如颜道:“你生气了?”

“桑椤国又不止一个公主。”代如颜踏出这监狱望向里头的宫灵说:“这会你是最后能说话的机会了。”

宫灵终究还是怕了,眼眸里满是恐惧的挣扎,那一旁的护卫已然将药灌入她口中。

一切好像又都安静了下来。

代如颜轻眨眼眸道:“秋后问斩之前,不准任何人探望她。”

“是,皇后娘娘。”一旁的陈明低声应着。

“陈大人辛苦了。”

“多谢皇后娘娘赞赏。”

当初为了拿下陈明这颗棋子,代如颜可是耗费不少的精力。

直至终于发现陈明多年都不曾成婚的缘由,竟然是府中私养一名男子。

人啊,只要有了弱点就不再是无懈可击。

代如颜伸手理了理裙裳,不禁想着待会回宫,还是得再换套衣裳,这监狱里头的味道刺鼻的很。

待那一层层的铁门合上时,只剩下那闷声在这牢门内回响,旁的便什么也听不到了。

待夏至时节,荷花盛开往年宫内多是宴会,如今宫内虽没什么人,不过代如颜却有些反常时常在宫中设宴。

好不容易批阅完奏折的宫玉,想找人时,宫人们便汇报皇后娘娘又在哪个宫设宴会。

偏偏有时候代如颜都不说一声,宫玉就算想去,可贸然去吧,又有些不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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