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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怕。
怕你什么都不干。
梁溪心里是这么想的, 但不敢表现出来, 搞得自己特别不矜持。
她佯装坦然也扒着沙发沿儿坐了下来:“那有什么的,小时候程飞扬来我家, 又不是没住过。”
顾宴清眯了眯眼, 眼神中透露出危险的讯息。
梁溪立马解释道:“当然,我睡自己房间, 他睡隔壁客房, 没一起的。”
她说着扫了一圈四周的环境,讪笑一下:“这儿也有隔间,其实, 也不算睡一起, 对吧?”
克制半天,他才爬到和程飞扬一样的地位。
顾宴清轻磨后槽牙, 身子向后靠进沙发椅背, 单手搭在沿上,意有所指:“怎么不算?我说了要睡沙发了吗?”
梁溪点头:“说了。”
“你听错了。”
他言简意赅地否定完,径直起身往卧室方向走。临到门口才停下脚步回望她一眼, 留下三个字:“都睡床。”
***
就算被锁在套房里,里边需要的东西也应有尽有。
顾奶奶还很贴心地提前在露台准备了小惊喜,气球仙女棒、夜宵香槟一应俱全。
梁溪在房间里晃了好几圈, 眼神到处乱飘。
终于引起了顾宴清的注意。
他靠在窗口的贵妃榻上, 抬手往后切了个频道:“无聊了?想看什么?”
“嗳,你说。不会连那个都有吧?”
她趴在床沿上,从他的角度看过去, 小腿跟小狗尾巴似的活泼地乱晃。
顾宴清皱眉:“什么?”
“方方正正一片,就是那个。”
“……”
顾宴清了然,眼皮跳得厉害。
少女天不怕地不怕似的眼神炯炯看着他,明明什么都没打算做,他莫名觉得心虚,抬手把她的脑袋往下按进被褥,轻轻拍了两下。
“想点健康的。”
还不是因为他只会当个语言上的骚怪,梁溪从嗓子眼发出一声呜咽,一溜烟儿爬了起来。
“无聊,不和你玩了。”她踢着拖鞋往浴室走,“洗澡了,白白。”
她心里其实特别纠结。
倒不是因为非得仪式感地把该有的留到以后,就是……
浴室镜前灯打在身上,光线透过水汽氤氲朦胧,入眼肌肤细腻一片。
她垂着脑袋,抬手丈量了一下。
是不是有点小啊?
他喜不喜欢啊?
水声淅淅沥沥,和她隐藏在内心的忧愁一样,连绵不断扰人思绪。
——哎,好烦。
同样被浴室接连不断的水声扰得心神不宁的还有一个人。
顾宴清眸底深沉,望了一眼阻隔在两人之间的百叶窗木门,头一次觉得这间套房的设计糟糕透顶。
说它是扇门吧,浴室透亮的灯光穿过百叶窗缝隙一层一层带着旖旎的幻想洒在地板上。说它不算门吧,又他妈遮得严严实实,尽职尽责地遮得完完全全。
等过了明天,都他妈得换成玻璃的。
他烦躁地想着,随手搂过一个靠枕搭在了身上。
水声延绵细腻,打在大理石地面上迸溅出清脆的响声,足足快一个小时才停。
这一个小时对谁来说都是煎熬,尤其是外面那个。
久到他甚至以为梁溪真在里面把自己闷成了一道小溪排骨汤。
这会儿他已经不放心地走到了门口,听见里边声停了,遂抬手敲了敲门:“好了?”
“啊?”
里边一惊一乍地叫了一声,又赶忙答应:“好了好了,你是不是要上洗手间啊,我马上!”
窸窣一阵,门呼啦一声被拉开。
少女穿着浅绿色的睡裙心急火燎地现了身,带着一浴室水雾弥蒙。
“我忘了只有一个洗手间了。”梁溪一脸不好意思。
她刚洗了头,毛巾半裹着头发,还有一边没裹进去,发梢湿漉漉卷曲,顺着天鹅般柔嫩的细颈软趴趴搭在皮肤上。
水珠往下滚着,一不小心就往下坠到了衣料底下看不见的地方。
刚换上的睡裙也斑驳着沾湿了一大片。
顾宴清喉结一滚,偏过视线全靠意识抓着另一边浴巾替她把头发裹了上去。
“洗这么久,还以为你在里边煲汤呢。”
“……久吗?”
她心里装着事儿,也没觉得自己花了多久,就很普通地洗了个头再较为精致地洗了个澡。
万一……发生点什么呢。
被顾宴清一提,就像心里的想法被他看透一样,梁溪略感窘迫。
她把他手里捏着的浴巾一角抢了过来,嘴角一扁:“女孩子洗澡都要这么久的!你又不懂!”
头上的浴巾重得不得了,她两手抱着头往他刚才躺过的贵妃榻上一躺,朝他扬了扬下颚:“浴室你用吧,我好啦。”
顾宴清显然不太满意她的所作所为,朝她勾起手指:“过来,给你吹头发。”
女孩子吹头发是个大工程,尤其是像梁溪这样发量浓密且上了大学之后就越留越长一直舍不得剪的,现在都留到了肩胛骨往下还余几寸。
顾宴清总觉得她是个特别娇生惯养的小姑娘,怕弄疼她,吹个头发比绣花还细致。
一点一点,一缕一缕,由外向里。
等到梁溪都快不耐烦了,踹了拖鞋开始乱晃脚丫子,他好奇:“嫌麻烦那还留这么长?”
梁溪眼都不眨:“好看啊。”
“会吗?”他拿着梳子有一下没一下顺着她的发丝,借势把她的脸扭过来稍稍对正自己,“和头发无关,长得好,长短都好看。”
“你现在是在变着法子夸我吗?”
少女仰起脸,眉梢都洋溢着欢喜。
顾宴清对上她的眸子,平静道:“没有夸,我在陈述一个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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