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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意然泪眼朦胧地窝在绒毯里,要捂不敢捂地虚捂着腮帮子,脑子都迷迷糊糊了。
他晕晕乎乎地又疼又觉得丢脸,真的太丢人了,都这么大个人了,居然会因为糖吃多了牙齿痛到半夜进医院,这回是真的彻底翻车了,呜呜呜呜……
顾渊廷火速开车去了A市的三甲口腔医院,下车小心地把苏意然抱出来,快速进了医院挂急诊。
医生给苏意然拍了片,又让他躺在门诊治疗床上检查了下他的牙齿:“急性牙髓炎,做个小手术就行了。”
顾渊廷在旁边紧紧握住苏意然的手,紧张地问医生:“严重吗?”
医生做着手术准备:“不严重,他这个是可复性初期炎症,幸好及时过来看了,还没到中期晚期,不过具体还是得观察几天再说,如果不行,就必须得根管治疗了。”
他说:“先开髓减压,观察三天,三天后过来复诊。”
小手术不用进手术室,医生给苏意然打了麻药,苏意然害怕注射器的长针,闭上眼不敢看,只感到打麻药的那一针非常疼,过后就没有任何感觉了。
做手术的过程中,顾渊廷一直握着苏意然的手,拇指无意识地来回安抚摩挲着他手上的一小片皮肤,眼睛盯着整个治疗过程,把这一切都记在了心里。
做完手术,医生对苏意然叮嘱:“你这是典型的由龋齿引起的牙髓炎,年轻人还是要多注意爱护牙齿,不然老了就要受罪了。”
苏意然的麻药药效还没过,嘴巴和半张脸像包着东西一样木木的迟钝,他不好说话,“嗯”了一声,向医生点点头。
顾渊廷已经替他回答:“好的,谢谢你,我们以后一定注意。”
医生看了顾渊廷一眼:“你们是两口子吧?”一看就是很相爱的一对。
见顾渊廷点头,他低头在药方上刷刷写着药单,给苏意然开药,一边对顾渊廷说着注意事项:“这几天他入口的东西要注意忌热、忌冷,忌酸、甜、辣,太硬的、太黏的也不行……”
顾渊廷点头认真听着,一一记在心里。
一切弄完,顾渊廷跟医生拿药,苏意然谨慎地等着麻药药效过去,感觉半张脸渐渐地恢复了知觉,麻药的药效已经过了一半,脸还是有些木木的,但是已经一点都感觉不到痛感了。
苏意然谨慎地小心戳了戳自己木木的脸蛋,也没有任何痛感,他心里松了好大一口气,牙终于不疼了,转过念来,又觉得很丢脸,真的想捂脸……
顾渊廷拿药刷完卡回来,见苏意然已经坐起来了,他不敢碰苏意然的脸,只轻轻地试了试他还沾着泪花湿漉漉的睫毛,放柔声音地问:“感觉怎么样,还疼吗?”
苏意然嘴里像含着东西一样囫囵说:“木疼勒。”
呜呜呜……说完话更觉得丢脸了。
顾渊廷心里松了口气,但马上又提起了心,不敢放心那么早:“我们先回家,你要好好休息。”
他说着要再次抱起苏意然,苏意然不好意思地自己下了治疗床:“唔寄几愣狗(我自己能走)。”
苏意然:“……”算了不说话了。
顾渊廷听懂了他的话,但是没有遵从他的意思,他把治疗椅上落下的绒毯给苏意然重新披好,把他包裹起来只露出一张小脸,给他整理好绒毯的领口,低头吻了吻他的额头:“听话,然然。”
顾渊廷仍然打横抱起他,让他好好地窝在自己怀里,才往外走。
苏意然其实现在除了麻药药效还没过之外,头也不疼了、脸也不疼了、牙也不疼了,整个人都轻松了,跑两圈都没问题。
但是他知道自己今天吓到廷哥了,心虚愧疚地没有和他争,乖乖地让顾渊廷抱着,小脸很乖地贴在廷哥的胸口。
顾渊廷把苏意然抱进车里,开车回到小区停车场,又抱着他一路回到家。
他把苏意然抱在床上放着,摸了摸他柔软的头发:“麻药感过了吗?”
苏意然感受了下:“还有一点点感觉。”基本没什么木感了,他的口齿都已经清晰了。
顾渊廷问:“牙齿还痛吗?”
苏意然摇了摇头:“不痛了,廷哥,我已经好啦,放心吧。”
顾渊廷不放心,小心翼翼地用手指轻轻碰了碰他软软的左颊:“这样碰,会痛吗?”
苏意然不由莞尔一笑,拿住廷哥的手自己把脸贴在他的手掌上:“真的不痛啦。”
顾渊廷贴了一会儿,不敢乱动,又收回手:“你乖乖的,别乱动,我去倒水给你吃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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