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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比今天跟你相亲的那个小白脸温柔。
男人声线低哑, 带着秘不可宣的狠劲,薄唇却勾着笑, 尾音轻轻一哼,轻佻冷鸷。
那近在咫尺的眼, 幽深无底, 瞧不出喜怒,只见下眼睑一线飞红, 瞳仁上似乎还布了几根血丝。
“昨晚在我怀里,兴高采烈地说你妈妈主动跟你联系, 是个好现象,原来这个好现象是找到了不错的相亲对象……我竟然还自作多情,以为是为了我们……”他长睫半阖,语气狎昵, 冷桀笑声在唇齿间消弭, “严素,好玩吗?把一个男人玩弄在——”
“梁政!”严素心口一刺,忙打断他即将脱口的话,揪着他衬衣的指尖收紧, 疲惫阖上湿透的眼,半晌,她说, “你听我解释……”
心里慌乱无措,鼻间是淡淡血味、混着高级香烟与清冷薄荷的杂乱气息。
侧扫来的晚风,微凉沁人, 一拂面,便叫肌骨生出颤栗。
她再睁眼,认真望着眼前人,坦然中还是有丝心虚,解释说:“今天下午回家前,我也不知道妈妈叫我回去是要带我去相亲,如果知道,我昨天一定不会说这是个好现象。”
她是以为严芳月态度软化,或许会慢慢认可她和梁政,却没想到是用更直接的方式,企图纠正她的方向,将她带回“正途”。
“梁政,你相信我,我没想过去相亲,如果早知道,我今天不会那么痛快的回家。”
“你看见的那个男生,他其实是我大学学弟,我们没什么,他也很清楚我的态度。”
“原本妈妈还让我跟他去看电影,但我没去,我自己回来了。梁政,我不是……”她话忽然一顿,后面的话难以启齿,更说不出“玩弄”两个字,无声吞下苦涩,化作恳切的一句,“你相信我。”
严素诚恳地望着他,一字一句,温柔地说话,湿润的眼中充满希冀。
而梁政静了许久,见她鬓角发被风吹开了,伸手为她拢去耳后,指尖顺着她颌线滑到她下巴上,两指松松一钳,叫她抬起头。
穿过镜片,望着她湿漉漉的可怜杏眼,梁政忽的一笑:“你这番话,说得我差点以为,我们现在才十三四岁,还是限制民事行为能力人。出门得提前说去哪里几点回,认识新朋友要主动上报名字性别手机号,只要家长说一句话,你就必须跟着走,不能忤逆了?”
他凤眼懒懒一眯,眸底阴鸷,戏谑反问道,“严素,好歹二十七岁的成年人了,怎么跟你手底下七八岁的小鬼一样说话不经大脑?你妈妈叫你去,你就去?她是拿绳子捆了你,还是拿镣铐锁了你,嗯?如果你真不想去,会那么乖跟着走?会旁若无人跟那小白脸在后面咬耳朵?”
薄唇勾翘弧度越发明显,白瞳仁缠的几根血丝越发鲜红,举手投足,甚至他一声一音里都透着妖冶邪性,让人如芒在背,从骨子里生出恐惧。
“就算是没玩够,想找话搪塞我,也不能这么不尽心啊。”他话音懒洋洋发软,入耳酥了人骨头,偏他还得寸进尺地倾近,贴着她耳畔,轻哼吹气,“是不是没经验,不会?没关系,我来教你。”
“这种时候,觉得没玩够,还想再拴着男人的心一段时间,光解释是不够的,你要把话说的像是为他好,你得说你去相亲只是权宜之计,是为了先让你妈妈放下戒心,再一步步潜移默化地影响,让她慢慢认可我们。”
“所以我得忍忍,为了我们以后,我得忍这一时的不堪,忍着看你跟其他男人举止亲密,甚至可能还要忍着你不久后会顶上别人的女朋友或未婚妻的头衔,然后顾全大局的做你地下情人,忍到拨云见日的那天……”
“而这些,都是为了我们以后能在一起。”
“我既然喜欢你,想跟你有以后,就该为你忍的是不是?”
“你听听,这样是不是更冠冕堂皇?是不是更感人肺腑?”
“试着对我说说看,看我会不会信?”
男人笑得越发乖张,语气宠溺,见她许久不出声,没有丝毫动静,像尊木雕,忽的一声轻笑,温柔搂紧她腰,钳着她下巴,叫她徐徐转过头来,对上他眼睛。
余光睐见她唇上血迹干涸的小口子,衬得菱唇嫣红柔软,看着实在可口诱人。
他低头亲了下她唇角,又用唇轻轻摩挲血迹干涸的细小口子,脱于唇齿的声音,像温柔的细沙,捧在心尖磨,从刺痛中生出酥麻。
“你怎么敢?”他说,“仗着我舍不得……”
舍不得逼你。
舍不得对你家人用手段。
就一次次把他放在末选项。
仗着他的喜欢。
有恃无恐。
让他连狠话,都不敢说得太过分,深怕把人弄哭了,到最后心疼的还是自己。
他低头封住她嘴,收了尖齿,吻得细致又温柔,连舌尖纠缠都不敢太深入了。
浅尝辄止,轻吮着退离,食指指骨挑着她下巴,拇指指腹摩挲她唇角,梁政声音沉哑平直,不容拒绝地说,“后天晚上,我要看见你在家。”
说好三天便只有三天。
三天后,星期天,他要在他们那个小家看见她。
她不能跑,也跑不了。
俊脸上让人不寒而栗的漂亮笑容褪了色,似乎不愿再计较今天的事,他说完,再深深望她一眼,旋即转身,准备离开。
却被忽然抓住胳膊,纤细的指尖,隔着衣袖都能透来沁凉,梁政皱眉,回头。
严素身子轻颤着,低着脑袋,似乎怕他走,指尖收得越发紧,紧到小臂肌肉都在微微抽搐,有满肚子话想说,又觉得没有一句具有实用性。
梁政扭头凝着她,没有动作。
过了许久,严素才朝前慢慢挪了一步,动作僵硬的从侧面连着他双臂抱住,脸颊轻枕他肩臂上。
“我不是想搪塞你……我只是不知道怎么解释,你才不会生气……我没有玩,不是想跟你玩……”
她也不会玩,感情要怎么玩,她连感情要怎么经营都不太懂,又怎么会玩?
“我不想让你难堪,从最开始……也没想过要让你这样去隐忍……对不起……对不起,梁政……”
她闭着眼,心里发堵,用力抱紧他,却发现男人肩背宽阔,即使她全力相拥,也仍觉得吃力,总觉得指尖一下松懈,就抱不住了。
梁政垂眸,沉默了片刻,才抬手抚上她长发,目光渐渐柔和,低头亲了口藏她发间的耳朵,冷厉的声音也软化,阴戾气消了大半。
“刚还说你不会,我教你,几句话功夫,没想到就青出于蓝了。”带着轻笑,是温柔的声线,他单手回搂住她腰肢,而她发上的手不知厌腻地抚弄着,贴耳絮语,“把我心栓这么牢,以后要敢对不起我,我可不会顾念旧情。”
玩笑的发狠,跟前面阴狠乖狞模样,判若两人。
勾起笑,他说,“别叫我再失望,你不能总这么欺负我……下次要拒绝懂吗?你妈妈一个人把你养大,我尊重她,但她不能让你离开我。她是你的母亲,你不愿我插手,我就不插手,我可以等你,但你不能一味的委屈我,知道不知道?”
严素紧闭着眼,半晌,也只轻若蚊吟地重复一声,“……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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