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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前往镇压, 但最后的结果是火烧全镇作为结局。
这下可真的有趣了。
或许就是他可以突破的缺口。
宗盛钰看着领头的封余,这人是他在九岁那年随父皇微服私访时执意收留的流浪儿,现在也该到了报答他的时候了。
在微弱的月光下, 宗盛钰的眼神中透出的疯狂,就像是在饿殍看到了肉一般,冷着嗓音吩咐道,“给你们三天的时间,把童梦这个人给我查一查,连她每天吃什么喝什么,都一丝不漏的给我查!”
“诺。”
封余留了两人跟在宗盛钰的身后去保护他的安全,而剩下的人全部带走去调查童梦。
“去山底下的驿站。”
此时他已经完全忘却了那个用生命替他挡了一刀的女孩子,而那个女孩子现在在灵宏教的地牢里几乎生不如死。
在静谧的地牢里,一个披头散发的人胸及以下都浸泡在水中,并且每隔半个时辰就会有水淹没头顶,距被关在这里已经要过去三个时辰了,现在她泡在水中的皮肤已经发白发胖发皱,让人看了都会觉得有些恶心。
但是裘松卓却在对面的躺椅上看的津津有味,在水落到地面的滴答声中,还有心思点起了手指,打着节拍。
如果说之前支菱萱还想着出去后要把这个男人千刀万剐的话,现在的只有害怕这一种情绪。
即使听到裘松卓听上去还颇为温和的问话都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这灵宏教的惩罚数来数去就这么几种,你已经试了两种,你当真不肯说实话?如若还是不说,可能你面临的就是断肢残腿了。”
支菱萱凭借着浅存的意识用力的摇了摇头,实则在外人看来,头部几乎看不到转动的幅度。
裘松卓拍了拍手,一个下人将她捞了上来,浑身湿透向下滴着水,没有力气挣扎,就像一条死狗一样被人拖到了裘松卓的面前,眼皮也不敢抬,就舍这样低着头看地。
裘松卓用鞋尖抬起她的下巴,“念在你现在神志不清的份上,我宽限你一天。”说完,吩咐道,“好好伺候着。”
即使被吩咐要好好伺候,下人仍旧该怎么处理就这么处理,只要能看的下去就成。
而朝着西北方向快速驶来的诸滕一行人,现在停靠在距离双城大概八十里的一处寺庙门口,准备借宿一宿,明日赶路。
马儿现在也目露疲态,毕竟不眠不休的跑了大半天。
姜三去敲了敲寺院的门,推开朱红色的大门,一个小僧人正在打扫着院子里的落叶,放眼望去,院子的角落里布满了长久未打扫的深色脏污。
“不知可否借宿一晚,明日便启程离开,如若可以的话,这一袋银子就当是我们供奉的香火钱。”
小僧人似乎还没有见过这么多钱,便赶紧跑进后院中,把还在睡觉的师傅喊了起来。
这师傅似乎还没有缓过神,半掀不掀的睁开眼睛,无奈的打了个哈欠,这个兰渝寺已经半荒废了,很久没有人来上香了,如若佛祖真的是依照百姓的供奉才能功德加深,那估计兰渝寺不用说了,最起码几年都没有给佛祖增加功德了…
没过一会儿,左手摸着头,右手伸进敞开的袈裟中挠痒痒,双脚踢踏着满是补丁的布鞋,慢悠悠的晃过来。
姜三抽了抽嘴角,他第一次看到这么没有形象的僧人,真的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请问你可是这间兰渝寺的主持?”
那老僧半掀那欲睡不睡的眼皮,看了他一眼,颇为傲踞的点了点头。
姜三继续道,“我们一行大概十五人左右,你看这些银两能否让我们借宿。”
老僧人打了个哈欠,眼泪也争先恐后的挤了出来,“进来吧,小四,带这些施主进去。”
姜三出去将大概的情况说了一下,诸滕点了点头,把尚在睡觉的童梦裹了裹,然后抱在怀里,几乎没有任何晃动的抱着她进了兰渝寺。
老僧在看到童梦的那一刻,半掀不掀的眼皮便瞪的滚圆,诸滕皱了皱眉,抱着童梦跟着小僧人,径直往厢房走去。
后面碧香和桂香也抱着必备的床单被罩暖炉这些东西,保持三步的距离跟着。
姜三打开厢房的门,里面似乎很长时间没有住人了,一股难以言喻的味道扑面而来,幕入眼帘的窗户上布满了灰尘,墙壁上也满是霉斑,木床上也有经虫子啃食才会有的小洞...
这个厢房到底经历了什么,看着站的三步远,身形呆滞住的主子,碧香和桂香二话没说,撸起袖子拿着湿抹布开始打扫起来,没过多长时间,屋内算是焕然一新,最起码能住人了。
铺上席子,放上被褥,挂好帘子,将童梦放在床上,她的脸色有些苍白,这一路上晕马车导致她在路上忍不住的想干呕。
这好不容易才好一些。
“你们两个在这里守着,如若出现问题,就自我了结吧。”说完,诸滕便去找那个主持,他总觉得这个主持看童梦的眼神有点奇怪,就好像是参悟到了什么东西一样,明明可以不动声色,却浮夸到皱紧眉头,让诸滕的内心不由得在意起来。
老僧似乎早就料到了他会来,慢悠悠的点了一根香,缓缓转身盯着他的眸子,郑重地说道,“施主,你这周身杀孽过重,望多向善,给自己的家人积点福分。”
章节目录 第 40 章
在这大殿之中, 正上方供奉着弥勒菩萨,面容带笑,慈祥地看着下方,诸滕看了看周围,这个寺院一个香客都没有,荒凉寂寥, 这个老僧却如此口出狂言。
他不信天, 不信地,更没有信仰, 在他心中只信自己, 价值判断也皆来源于自己。
诸滕冷峻的看着这龙钟老僧, 没有言语,过了一会儿才开口说道,“自古来沙场夺胜,本就是你来我往, 征伐夺取的血肉堆成的, 更何况天子一言,作为将军以言语如何取胜制敌?”
老僧手里的佛珠随着诸滕说的话越转越快,最后竟然绒线断裂,十四颗由菩提子做成的佛珠迸溅在地上, “噼里啪啦”的散落在大殿各处。
“阿弥陀佛。”老僧缓慢说道, 面上平静的表情似乎对还在迸溅的佛珠并不在意,他上前几步,露出掩藏在烟雾中的面容, 眸色深沉的盯着诸滕问道,“施主,你可知贫僧十四颗佛珠的意义?”
诸滕顿了顿,眼眸深处掩藏着只有自己才知道的不耐烦,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我不是你的那些香客,我问你,为何看到我妻子有这么大的情绪波动?”
老僧仍旧是慈祥的笑了笑,但是不曾移开视线,“请施主先回答老僧。”
诸滕并不言语,老僧无奈的继续道,“看来施主是真的不知道,那贫僧就和你说一说,这十四颗佛珠表示观音菩萨与十方、三世、六道等一切众生同一悲仰,令诸众生获得十四种无畏的功德。”
深夜春日的凉风吹到大殿中的二人身上,诸滕缓慢的靠近仍旧笑眯眯的龙钟老僧,在一步之远站定,“你这是在警告我,勿做杀孽,怀有慈悲之心?”
“施主果然颇有慧根,善哉,善哉。”老僧颇为愉悦的点了点头。
诸滕拼命按捺住自己,就怕一说话就会想打死这个老秃驴,而老僧也不发一语,气氛再次陷入沉寂,香燃了快一半,老僧才开口道,“施主今天能遇到贫僧,也算是贫僧的有缘人,佛法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施主的妻子在贫僧看来,本应是濒死之相,却命途陡转,因果都在于施主。”
诸滕眉间稍皱,这老秃驴说话,总是藏着掖着,叫人好不痛快,“说清楚点。”
“天机不可泄露,天机不可泄露啊。”说完老僧掩住眸间的智慧,眼睛半掀不掀的打了个哈欠,双脚仍旧踢踏着满是补丁的布鞋,慢悠悠的走远了。
诸滕在这大殿中站了一会儿才回到供香客居住的厢房,守在门口的桂香和碧香想给诸滕请安,被他拦住,朝她们挥了挥手,桂香和碧香退下,在距离门口三步的地方拿了个小马扎坐下守夜。
打开门,虽然还是脏乱差,但是就睡一夜倒也没什么,诸滕走进床边,看着童梦睡得红扑扑的脸颊,想起那龙钟老僧说的,他伸出手和童梦十指相扣,在心里承诺到:我不会让别人动你一下。
童梦感觉到有人在牵着她的手,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入目的不是马车的顶部,而是一片开阔的视野,昏黄的烛光照亮了整个屋子,看起来有些破旧,墙面发黄,但是身下的被褥却是从将军府中拿出来的,心里暖洋洋的。
她借着诸滕手上的力气,坐起身来,“我们这是到哪了?”
诸滕顺了顺童梦的头发,“兰渝寺,距双城大概有八十里路,我们在这稍作休息,明天就再次启程。”
“好。”童梦调皮的用指尖勾了勾诸滕的手心,见他眉角轻挑,不由得笑出声来,“原来你怕痒。”
月光顺着为合实的窗棂洒了进来,月光,爱人,这两个词就是浪漫的代名词,童梦脑袋一热,看着坐在床沿,眼中仿佛只盛的下她一人的诸滕,闭眼仰头,在他的唇上亲了一下,在静谧的夜里,能听到“啾”的一声,还没退下,就被诸滕用手轻轻扣住了脖子。
诸滕在她的唇上啄吻,不由得呼吸渐渐粗重,在气氛快要把持不住的时候,唇分,睁眼看着脸色潮红的童梦,本就变暗的眸子更加摄人。
“乖,你先睡,我去处理一些事情,有点急。”
童梦后知后觉的点了点头,实则她现在已经晕了,只能按着诸滕手上的力气,躺下身子,闭上眼睛,脑海中还是刚才唇舌相交的战粟。
但是她不一会儿就又睡着了,太累了,能睡在床上,真好。
诸滕看着这么没心没肺的童梦,暗自叹了一口气,总有一天,他要亲身教会她最重要是一课:学会灭火
温柔的给她掖了掖被子,打开门,吩咐道:“打点水,动作轻一点。”
洗漱完,便脱了外衫掀开被子的一角上了床,闻着童梦馨香的发丝,一夜未眠,不得不说,那龙钟老僧的话终究在他的心里生了根。
若这话和自己有关,无所谓因为他这人只信自己,但是事关童梦,他不得不慎重再慎重,越想内心越慌,轻轻掀开被子,穿上鞋子和外衫,往外面走去。
“守好夫人。”
“诺。”
来到那老僧的门前,里面响着念诵佛经和敲击木鱼的声音,顿了顿,还是敲了敲门,没多久,门开了。
“老僧等你很久了。”
诸滕收起了脸上的表情,严肃的问道,“究竟怎样你才可以说?”
老僧关上门,敛起笑容,颇为郑重地盯着他的眼睛,“施主,请你告诉贫僧,你可是姜家的孩子?”
气氛陡然陷入僵持之中,这句话引起了诸滕十二分的戒备,这个人到底是谁,为什么会这样问?
老僧仍然盯着他,似乎不想放过他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时间似乎静止在这一刻,诸滕终究是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当老僧叹了一口气,准备转身的那一刻,诸滕握紧双拳,回道,“我是。”
这句话似乎打破了老僧眼中的从容和智慧,变得带有一丝丝的压抑的疯狂,他疾步走到诸滕面前,“可否看一看你的右手手心?”
诸滕伸出右手,老僧仔细看了看他的手心,端详了一会儿,竟然放声大笑起来,似乎是得证了什么,嘴里不停小声的念叨着:终究是……
诸滕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他现在严重怀疑自己的脑子可能出问题了,要不然因为这个疯癫的龙钟老僧的一席话,他牺牲跟媳妇儿睡觉的宝贵时间就是在这里看他发疯的人吗?!
老僧笑了一会儿就停了下来,“妙哉,妙哉。”
“我的妻子本应是濒死之相,却命途陡转,因果都在于我身上?你让做的我都做了,该你了。”
老僧没说话,只往诸滕手里塞了一个黄符折成的袋子,“日后若施主的妻子遇到性命攸关的事情再打开,若提前打开,则后果自负。”
诸滕接过,郑重地放在距离心脏最近的地方,无论真假,朝老僧拜了拜便退出房门。
在诸滕关门的一瞬间,那老僧从怀中掏出一枚翠色玉佩,或许是因为经常抚摸的原因,玉佩圆润亲泽,他的眼角留下一滴泪水,“终究是找到了…”
---晓岳镇---
肆妄山下的驿站在夜晚时早就堆满了人,宗盛钰也是花了大价钱才租到了天字一号房,跟他原本的卧房没得比,但是出门在外,他也没那么矫情。
宗盛钰躺在床上,放空了自己的脑袋才想起来那个在竹林中被掳走的那个女孩子,眯了眯眼睛,总是觉得中间有些事情是他不知道的,或者被他忽略掉的东西。
“来人。”
封余留下的两个暗卫几乎在话落时便出现在宗盛钰的面前,半跪着等候他发布命令。
宗盛钰顿了一会儿,想到在肆妄山的竹林中吃人肉的男人,胃里几乎恶心到泛酸,“你们在打听的时候有没有听当地的居民提起一个年轻而长相邪肆俊美,右眼眼角的下方有一个梅花式样的红色胎记的男人?”
两人均摇了摇头。
宗盛钰被气的全身发抖,自从西北边境的峻山城一战结束后,几乎是诸事不顺,他都怀疑是不是有人暗暗给他下降头了,怒火攻心,极度暴躁,“要你们何用!给我查!”
“诺。”说完,人便消失在原地。
现在暗卫只剩下了一人,其他都被派去了各种任务,流二翻身上树,在门外守着。
宗盛钰在屋里不停地踱步,现在最起码得让他有个有利的底牌,可是现在看来,有点悬,如今他被废了太子之位,现在处于宫中禁止谈论的晓岳镇,父皇找到他只是时间的事,或早或晚罢了。
只是陷入这种境地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与其让他摇头乞尾的等着父皇开金口恢复属于他的身份,不如找到传说中太.宗宗荆奕留下的宝藏,最重要的是拿到那枚可以掌控天下受全天下人的拥戴的令牌。
他只是听说了一点皮毛,他总是有感觉,那个擅作主张救她一命的那个女孩儿,会打破现在这样的僵硬局面,她…到底被带到哪里去了?
她…必须得找到!
章节目录 第 41 章
裘松卓看着面色顺从的支萱菱, 撇了撇嘴,本以为骨头会硬一点,没想到这么快,就让他失望了,没有意思。
“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支萱菱在听到裘松卓声音的一瞬间, 身体不自觉的微微颤抖, 压根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只能喏喏的回道:“在我的梦中, 童梦是杀死了你便逃走了, 在这个小镇上她遇到了宗盛钰, 却反被利用,被火活活烧死。”
在地牢里用了两次极刑,却还是不改口风,坚持说他被一个籍籍无名的女人杀死了, 天大的笑话, 除非这个人是…想到这,语气不由得有些急切,“你说…被火…烧死?”
裘松卓想到这,不由得在意起来, 眉角一挑, 暗自揣摩着,贞女自愿献身开启天启时,所经历的便是火烧。
“她可还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支萱菱若想自己活着, 那现在的目的就是要这个变态和童梦自相残杀,转移视线,不要把目光聚集在她和宗盛钰的身上,毕竟是个人都知道,如果一个人知道另一个人注定要杀他,心里会有个咯噔,必定会采取行动,而她只那个坐观垂钓者。
这样想着,嘴里也按照心里想的毫不犹豫的回道 “有,她是从一个涂里镇的地方出来的,听说哪里在四年前有一场怪病,她是唯一的幸存者。”
裘松卓右手食指敲击桌子的速度越来越快,在听到这里时,猛然顿住,有意思。
“她…现在在哪儿?”裘松卓的语气稍显急切。
支萱菱掩藏在散乱头发下的唇角勾了勾,“双城…将军府。”
“来人,把这位小姐好好的送回山下的驿站。”
支萱菱听到这句话时,激动的差点尖叫出声,竭尽全力抑制住内心的欢喜,等她离开了这个地方,必定要将这个变态千刀万剐。
“诺。”
就在要走出门的一瞬间,支萱菱紧绷的背脊就要放松时,却被裘松卓突然喊住,“顺二,把惊天给她服了在放走。”
“诺。”顺二说完,不顾支萱菱的剧烈挣扎,捏住她的下巴,逼着她张开了嘴,将黑乎乎的药丸放在舌苔上,然后猛地灌进去一口水,就这样被迫着咽下了不知道是什么的药丸。
支萱菱捂着嗓子,颤抖的问道,“你…究竟给我…吃了什么?!”
“惊天是个好东西,对女人来说,延年益寿,美容养颜,但是第二个月没有吃,则会全身腐烂而亡,你若乖乖听话,我每月均会赠予你一颗,作为奖励,但是你不服从也没什么,毕竟你这样的人,一抓一大把,不缺你这一条狗。”
支萱菱想把这个变态碎尸万段,没关系,只要活着就有机会,他会死在她手里的。
裘松卓看着下人将面色煞白的支萱菱带走,食指有规律地敲击桌面,这个丫头一定还有别的事情没有告诉他,还自作聪明以为什么都蛮过去了,而他则是放掉她,可以放长线…钓大鱼罢了。
时局现在还不稳定,双城还不能去,而他的身体也需要肆妄山上的毒物和每月的活人来维持。
蛰伏了多年的计划终于要开始了。
而在天刚朦朦亮变动身离开兰渝寺的诸滕一行人完全不知道,隐藏在暗处的势力就这样盯住了他或者说是…她。
一行人就这样一路向西疾驰,过了大概半个月才到了晓岳镇的外围。
从外部看来,这里是个一片祥和的村落,依山傍水,古木参天,宛若无人仙境,在踏入镇上的一瞬间,再浮躁的心都可以变得宁静起来。
童梦着迷的看着周围的美景,这么纯天然的景色,跟着出来果然是对的,在路上受的那些苦算什么?
前方探路的姜三没过一会儿就回来了,半跪在诸滕面前,“将军,前方一里远有一处驿站,我们可以在哪里休息。”
诸滕挑了挑眉,心中暗自腹诽:如若废太子现在还在这里,差不多可以说是疯了,这毕竟是赤.裸.裸的造反…
“废太子一事,不要松懈。”
“诺。”姜三回答完后便瞬间消失在原地。
童梦听着这对话,突然有一种恍然隔世的错觉,原来剧情即使没有她的推动,依然顽强的进行到了这里,但是诸滕他到底在哪儿?
如果记忆没有出错,废太子第一次在晓岳镇一无所获,反而暴露了身份被匆忙带回上京,在那里他会和书中最大的反派发生第一次正面的对抗。
而四年前离家出走的那个孩子,不出意外的话,应当在上京可以见到了,而他的身份则是东邦的外交使臣。
主角和反派命中注定的对抗…
如果真的是这样,她该怎么办?她能怎么办?
“夫人…夫人?叫了你很多声,身体不舒服吗?”诸滕边说着,手指边在童梦的眼前微微划过。
“没事,就是…有些累了。”童梦轻扶自己的太阳穴,低声而无力的说道。
“乏了?”诸滕看着面色有些苍白的童梦,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但是他体贴的没有说什么,轻揽过她的身体,手指指向前面的一个黑点,“看到了吗?前面还有一里就到驿站了,我们到那里再休息。”
眼底的关心和温柔简直要溺毙童梦这个两辈子没有谈过恋爱的少女心,“好。”
一里路说远不远,没走多久就到了,一个标新立异的大型院落坐落在晓岳镇的西部,院子门上挂着一副匾额,上面刻着三个字:落江院
姜三看着大门禁闭的落江院,不由得挠了挠头,这是属于想干活还是不想干了?
得到诸滕眼神的示意,姜三轻咳一声,推开大门,里面可以说的上是高朋满座,正在忙活擦桌子的店小二看到姜三,迅速上来热情的招呼,“客官,里面请,不知是打尖还是住店?”
“住店,要最好上房,三间,然后把这些马牵走安置好,不要出错,这是你应得的,拿着。”
小二握着手心里沉甸甸的银子,瞬间笑成一朵花,果然外面来的人都是些不差钱的主。
“等等,我不是一人。”说着姜三将在门口的诸滕一行人请了进来,马儿由车夫在外面看着,不打紧。
店小二依旧带着脸上的职业假笑,“客官,您里面请。”
店小二一边带路,一边看着诸滕的脸,这人竟然还带着这么可怕的面具,看样子难以接近,但是这样的人在晓岳镇反而是常见的。
他的内心却又不由得想和这样的人多唠唠,“看这大包小囊的,一看就是从外面来的,不差钱,也是被传言吸引过来的?这肆妄山啊,白天还行,这…晚上啊…最好不要去。”
诸滕余光都没有给这店小二,目光全然在身边的童梦身上,但是内心却被挑起了兴趣,语气颇为轻快的问道:“哦?究竟发生什么事了,这么晚上不让上山?”
小二听到这更来劲了,这事他懂行,边走边手舞足蹈的讲,“客官,你是有所不知,半月前,有一个人在公会发布了一个悬赏,傍晚上肆妄山便可得到一百两黄金!黄金啊!”说到这顿了顿,手轻捂嘴唇,小声道:“但是当地人都不敢,只有那三兄弟接了这个任务,按理说,这三个人都是经验还算老练的上山人,但是再也没有下来过,消失了。”
“哦?那发布任务的那个人还活着?”诸滕不由得深思起来,这三人怕是早就性命不保,毕竟宗盛钰这个人的阴谋诡计可谓是有模有样,让人防不胜防。
小二点点头,又摇了摇头,即使觉得细思极恐,但是八卦之魂却永不灭,眼睛咕噜咕噜转了几圈,小声说道,“那可不,就在距这个一里远的望羞驿站了。”
诸滕眯了眯眼睛,想到姜一给他寄的信,那废太子就住在那里。
真的是…妙极了。
桂香和碧香迅速收拾房间,把东西归置好,就想起身告退,但是走出门要拐弯时被后面童梦叫住了,“桂香,把龙井拿来,我亲自给将军泡。”
桂香呆滞了一下,便从随身的包袱里拿出一包龙井,放到童梦的手心里,“夫人,您这是…?”
童梦没有说什么,按照老夫人教导的茶艺,全身心的泡着茶,因为龙井叶片嫩度较高,用不太高调水温冲茶,没过一会儿,茶香四溢,满屋飘香,但是“开香”用于洗茶热杯,不可饮。
诸滕吸着空气中的茶香,捧着兵书,缓步走到桌前,看着童梦行云流水般的动作,连续冲泡三到五次,茶味清香怡人,美妙极了。
童梦放下手中已经泡好的龙井,想到一会儿要问的,不由得深吸一口气,但是依旧控制不住的紧张起来,“将…将军…听闻您爱喝龙井,妾身…妾身给您沏了壶…”
诸滕愣了下,这个态度不太对啊,简直一朝回到解放前,怎么还在怕他,还是没忍住一把拉住童梦的手,微微用力,童梦整个人便坐在他的怀里。
诸滕将头贴在童梦的额头上,温柔的说道:“不要怕我,我是你的夫君。”
章节目录 第 42 章
童梦朝着诸滕先是软软的笑了笑, 然后抬步坐在对面,紧张到手指把顺滑的丝质手帕捏的发皱,她嘴唇动了动,望着眼神中透露着关切和鼓励的将军,暗自深吸了一口气,最终还是说了出来, “将…”童梦突然觉得这样喊会有距离感, 立马改口道,“夫…夫君…你能否帮我寻一个人?”
诸滕疑惑地看了看她, 端起她泡好的龙井, 茶香四溢, 仅仅是闻着空气中的香气也知道这茶必定是泡的极好,“我是你的夫君,你说出来,我会尽全力帮你。”
但是童梦的下一句话, 直接让诸滕有些失态到没端稳茶杯, 甚至连茶水都洒了出来。
“那人名叫诸滕,五年前在将府…离家出走了,这五年来,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他。”
“砰…砰…砰…”心脏在她话落的那一刻剧烈的跳动起来, 心情复杂到甚至要绷不住脸上的表情。
她亲口告诉他, 这五年来无时无刻不在想他!
童梦看着眼眶微红的诸滕,心中一紧,难道茶水太过于滚烫, 伤了手?这样想着,站起身,走到他面前,把手拿来看了看有没有被烫伤,但是想抽开的那一刻却被一把抓住。
诸滕的内心在不断的挣扎,理智与情感在不停的交互,最终还是站起身,为了防止她听到后会有过激的反应,他把童梦用力的禁锢在怀里,力道让童梦有点不舒服的扭动着身体想挣脱开,反而被抱得更紧。
“我…不…舒服…这样…”即使这样诸滕依旧没有放手,在童梦的背后握紧双拳,极尽压制自己的情绪。
最终还是心中的欲望占了大头,他不想在和她相爱的时候顶着的没有过去的名字,他想用和她初识的名字相爱相守。
诸滕感受到怀里的人还是不断的挣扎着离开他的怀抱,他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梦儿,别动,你听我说,我…就是…诸滕。”
说完后,心中的大石头看似是放了下来,实则心是高高的悬了起来,眼睛也不敢看童梦,只能看着她乌黑及腰的黑发。
童梦此刻觉得自己出现幻听了,怎么听自己的夫君说他就是诸滕呢?
但是她得确认一下,“你是说…你是…诸滕?我…刚刚说的离家出走的那个诸滕?”
在问完这句话的时候,童梦能感受到她被抱得更紧了,甚至抱她的手臂都有些微微颤抖。
童梦在一瞬间明白了,挣扎着想好好仔仔细细的看看他,但是诸滕以为她气急了想要离开他的怀抱,离开这个房间,离开他…
他…不允许!
“我不允许你离开我,既然我们已经是夫妻,那么这一辈子,你…永远都是我的人,不…生生世世都是我的人。”
童梦听着他的话,本来紧张的心情被这熟悉的霸总流句子给搞到笑出声来,“所以你不是姜佟…而是诸滕?”
诸滕听着她清脆的笑声,愣愣的松开了紧紧抱着童梦的双臂,眼神稍显呆滞,但是双手依旧霸道的放在童梦的臂弯处不肯松开,语气有些不自信的问道,“你…不怪我?”
这话童梦没有立刻回答,月色朦胧,烛光下的黑影纠缠在一起,似乎永远不会分离一般,童梦凝视着诸滕的眼睛,然后臂弯轻甩,终究回归自由的双臂拿开他脸上碍事的铁质面具,掐着双颊,向外扯,看似凶巴巴实则也是凶巴巴的问道,“你这些年是怎么过的?”
这话问完却自己忍不住哭了出来,憋在心里五年的烂疮终于要被剜掉了,长出新肉来。
没有面具的诸滕,帅的令人心发慌,他轻抬右手,用指肚轻轻擦了擦童梦脸上的泪水,双手捧着她的脸颊,轻声说道,“这些年,我过的很好,你看,这不是将你娶回来了。”
童梦看着他简直要将人溺毙的温柔眼眸,心中暗暗告诫自己不能被眼前的美貌迷了心,该算的账总是要一步步算的。
“骗人,你这眼角的伤疤是怎么回事?”
这一问就是蛮尴尬的关键点,诸滕也被两年前自己的脑回路给弄笑了,“当时在战场上,被敌人偷袭,伤了眼角,但是我不放军医走,你知道为什么吗?”
“怕…自己会出事?”童梦瞎猜道。
诸滕轻轻的摇了摇头,“是怕我毁容了,你就不要我了。”
这话惹得童梦噗嗤一笑,“我哪有这样?!”
是啊,童梦没有这样,但是当一个人爱的越深,就会想的越多,也爱的越…卑微,而他恰恰早就陷入其中却再也不想抽身而出。
诸滕没有接这句话,反而说道,“从此,为了能够迷惑到你的脸不能受到一点伤害,我戴上了铁质面具,但是彪悍的战绩和行事作风让我有了铁面将军的称号,在坊市也成了可止小儿啼哭的狠毒残暴的将军,但是你明白的,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童梦将头靠在诸滕的胸膛前,是啊,一将功成万骨枯,上阵杀敌本就是将头拴在裤腰带上,随时可能就没命了,从一无所有到将军的位置,受的苦,拼的命哪能是仅仅外人所看到的那些?
童梦的眼神透露着心疼,轻轻摸了摸他的脸,歪了歪头,那样子可爱极了,说出的话却是没人说过的。
她说,“你知道吗?你是最棒的!”
话落,诸滕先是呆滞一下,随后轻笑出声,“对,我是最棒的。”
迄今为止,没有人也没人敢这样和他说话,但是他的梦儿,无论他是当年那个十三岁在将府中任人宰割的诸滕,还是现在这个外人眼中狠毒残暴的将军,都是一样没有偏见的看待,温暖着他。
你说,他怎么能放手?!
小时候的温暖,经过时间的发酵终究变成了现在稍显病态的占有,但是只要他用尽一切的爱她,宠她,在时光中的砥砺下,她会拥有最好的,也必须拥有最好的。
童梦的眼珠子咕噜咕噜的转了两圈,想着不如一次搞清楚的心理,问道,“一年前在榭阳湖和暗巷中救我的人,是不是你?”
诸滕现在恨不得当场表演挠头,他为什么要给自己加这么身份?
现在变成这样的局面是他怎么都没有想到的…
章节目录 第 43 章
童梦看着他微红的耳垂就知道真相了, 但还是忍不住想逗逗他,“如果不是你的话,那我给你提供一些关键信息,你帮我找找恩公吧,我好谢谢人家,毕竟也是救命之恩。”
……?!
“是我。”诸滕急声回道, 看到童梦一瞬间的笑容就知道又在戏耍他。
诸滕顿了一下又道:“当时的井硝之战让我一战成名, 眼角处的伤疤,你刚刚也知道了, 踏春那次, 我以真面目见你, 本以为五年你能认得出我,但是你没有,一方面心里庆幸着还好没有被认出诸滕的身份,否则被你怨恨的眼神看着…”
‘我怎么受得了’这句话还没有说出口, 就被童梦直接打断了, “等…等,怨恨?为什么你认为我会怨恨你?!”
“当初我不辞而别…”诸滕低垂着眼眸说道。
童梦长叹一口气,拉着他的手一同坐下,语重心长的说道:“怎么会怨恨, 每天想你三千遍都来不及, 韶昼湖的救命之恩加上对你诸多的照顾,对我而言,你就像亲弟弟一般…”
诸滕直接侧头吻了上去, “这样…还是弟弟吗?”
童梦嘴唇被他轻咬了一口,心里无奈,轻掐了一下诸滕的脸颊,“你呀,这五年间,在松思院里,你的名字变成了不能提的两个字。”
诸滕的面色一瞬间有些发白,童梦看在眼里,心里不由得一紧,他的心思还是像从前一样敏感易多想,童梦主动把手伸过去,十指相扣,握紧,继续道:
“但是我每一天都在想你,也暗暗想着,是不是我做的哪里不够好,后来又想,你在外面一人是否吃饱穿暖,还有没有人欺负你,再到后来,我想通了,是我在将府没能力保护你,我每天都在为你祈祷,只希望你好好的活着。”
诸滕看着声音哽咽,泪流满面的童梦,站起身,把她抱在自己怀里,就这这个姿势坐下,“我知道,我也是因为想给你最好的,才决定出来闯一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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