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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他原本还拧着眉头的,转眼又是这幅神色难辨的模样了。
但也不像是因为她冲撞了他而不高兴。
虽然掰着手指数数,她也没与他有过多少接触。但纪初苓觉着,谢远琮不像是会为难她的人。
是以他每回显露这般模样时,她才更觉得琢磨不透。
纪初苓手一下下抚着怀里的小白猫,视线往左右张望。这儿前后都是紫藤花,如瀑般垂下来,美不胜收,却也难觅出路。
“又迷路了?”谢远琮见她眼珠子滴溜溜地转,问道。
纪初苓想到这个她爱随口掰的说辞,有些汗颜,不觉低了头去。
“下次不要再这么跑了。”
撞到的是别人怎么办?
这下轮到纪初苓拧眉头了。谢远琮这话怎说得像训人似的,他又不是她爹……
“那麻烦谢公子指指路。”纪初苓往一旁挪开两步,这样不必老仰着头去看他。
“那边。”谢远琮抬袖,真就干干脆脆地给她指了路。
纪初苓探头看了看他指的后方那处,看清是有条隐在紫藤下的小道,遂谢过后就要离开。
但才走出几步,就听谢远琮在身后喊住了她。
“等一下。”
怎么?纪初苓正要回身,却被谢远琮给制止了。
“别动。你发上有只虫子。”
“啊?”纪初苓一听瞬间愣住了。
她头上有虫子?哪样的虫子?纪初苓顿时心里一阵发毛。
对虫子她倒不是有多怕,若是放在跟前,她看几眼还是成的。当初在香山寺时,每日不也有各式各样的虫子在面前爬来爬去的。
可是心里头一点防备都没有,突然被人告知那虫子不在跟前,而是在脑袋上,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她又不知那虫子是何模样,是胖是瘦丑不丑,又看不到虫子在撒什么泼往哪钻。
如今她又不是草,是有知觉的。若是爬进发髻里头,或是顺着往脸上爬……
纪初苓光想想就打了两个寒颤。
现在就是谢远琮叫她动,她都不敢动了。
纪初苓梗着脖子:“在哪里,你,你帮我抓一下啊……”
明明在怕着,却还要强装镇定。谢远琮见状,不免生了丝罪恶与内疚感出来。
他是想要喊停她,没多想随口道的,结果却真把小姑娘给唬住了。
纪初苓等了会,见谢远琮没理他,有些急了。
“谢公子?”
她再次又轻又小心地唤了一声。含着点焦急,还带了丝央求,音尾更是不自主的颤了两颤。
纪初苓自己不知她这一声有多大威力,可身后大敌当前都能稳如山岳的谢远琮,险些腿就站不住了。
谢远琮眸色深了深,喉间动了几动。若她有日能如此的喊全他的名字……
纪初苓等着,听见身后的动静,知他总算过来了。
她乖乖地不动,也按着怀里的猫咪不让动,就等谢远琮把发间的虫子给取了。然而等了会,眼前却突然间一暗。
他一只手落下,遮住了她双眼。
掌心炙热,隐隐还有点灼人。
“?”
“虫子往前头去了,怕一会落到眼睛上。”
纪初苓听了谢远琮解释,也就打消了疑惑。心里想着他还挺细心的,只盼他赶紧把虫弄走。
谢远琮站在他心心念念的女子背后,与她不过方寸距离。纪初苓一动不动,安静且乖巧。被微风带起的发丝,一下下轻轻扫过他的胸膛。
前世,直到世间再寻不到她的踪迹 ,他才意识到原来她在他心底占据了那么深的位置,如毒附髓。
而她走了,胸膛那处也就被硬生生地挖空了。
旁人道他面上如常,却只有他自己知道,从她离去的那刻起,他已然疯魔。
眼下她就好好的站在他身前。这一世,他谁也不会让,就算她还是喜欢宁方轶,哪怕会怨他恨他,他也绝对不会松手!
方才他想寻她,远远却看见她同宁方轶在一起。他顿起戾色,当下就要过去,却见她慌慌忙忙忽然跑开。
当小姑娘慌不择路地撞进他怀里时,谢远琮只觉胸膛中空掉的那处瞬间就被填满了。
纪初苓等了好一会了,也没有点动静,她纳闷着:“拿掉了吗?”
谢远琮其实不舍得松手。他无声吸了口气,遮挡的掌心难以察觉地微微动作。
身后没声音。纪初苓又等了片刻,正心头生疑时,便听谢远琮道:“已经拿走了。”
谢远琮将手放下。
没有了视线前的遮挡,纪初苓眼前一亮,然而下一刻撞入她眼中的,却是一大片纷纷扬扬,漫天飘洒的紫藤花瓣。
原本还垂在藤枝上的藤萝,花瓣淡紫点白,刹那间全拂荡在半空之中,随风簌然飘散。纪初苓眸子里倒影着重重的花影,小脸满是惊诧,胸口不受掌控地狠狠悸动了下。
怔滞良晌,收不回神来。
飞花散落,有几片飘到了小白猫的身上。小白猫感觉到鼻子上粘了一片,痒得甩了甩脑袋,一把挣开纪初苓的手臂,从她怀里跳了出去。
白影子几下跳窜,就跑没影了。
纪初苓这才被惊动,缓缓转头目视谢远琮。花雨中的男子振袖负手,一言不发地望着她。
一双漆黑深邃的眼中有着许多她探不明的东西。
纪初苓一颗心顿时突突地在耳中撞响。她匆忙一声道别,转身就钻入了藤影遮蔽的小道中。
也不知绕了多久才出来。
待纪初苓回过神时,她已经回到园子里了。
无暇多想,便见在内室歇息的夫人姑娘们都出来了,各自欢声笑靥的往前处去。看样子是到开正宴的时辰了,她是不是离开挺久了?
宁氏也正在不远处找她,见她终于出现,走过来时不免板下了脸。
“阿苓。这么久你是去哪了?”说着宁氏发现纪初苓身上还沾了好些花瓣,伸手去替她摘了。
也不知道从哪弄的这一身。
说是透透气结果却到处乱跑,这丫头什么时候也成个坐不住的了。
宁氏也没等纪初苓回话,便道:“要记得你是国公府的二姑娘,可别学野了。”
如此不成样子哪行。
纪初苓知母亲不满了,只得乖乖应是。
正宴设于湖中小楼。同边岸以木桥相连。纪初苓跟在宁氏身旁,随行而入,一抬眼便能看见不远处两间飞檐斗拱的楼榭。
在木桥上走着走着,纪初苓余光扫过粼粼湖面,忽然蹙了蹙眉,停了脚步往湖中探出头去。
怎么没了?
她指尖摸了摸额间,今日她亲自贴在眉心的花钿已然无影无踪。纪初苓纳闷了,是什么时候掉了吗?
今日妆扮,纪初苓最为满意的就是她挑的这个花钿。没了之后,总觉得自己颜色皆缺了好几分。
真可惜。会不会是撞上谢远琮那时候掉的?脑子里刚跳出这么个念头,眼前便好似冒出了一大片紫藤花绽开的景象。
想起之前的事,湖中倒影的小姑娘眼中透着丝迷茫。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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