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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照礼制,第一轮酒,每上一轮菜,都会有仙使或是妖君上前来倾杯致意。
笙箫琴瑟一齐奏响,由玄祉赐酒,然后先饮,而后舞蹈起,再由仙使和妖君饮酒。接着,宫人们奉上茶酒,香糖果子,蜜渍梅花,黄冷团子,豇豆糕,青梅金杏等食饮,呈给席上的众位宾客。
第二轮是炙子骨头之类的主食,期间各种祝颂词,轻奏慢曲子,是一贯的严肃乏味流程。各种细微的礼节一个接一个,繁琐又枯燥。像玄祉这样颇为细致的人,一点疏漏也不愿有,看得凤伶都替他累得慌。
重复的单调酒礼一遍又一遍,凤伶只觉得脑子晕沉沉的,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又不敢打哈欠。
推杯换盏,酒过三巡。
为了照顾到所有来的使臣,每个使臣都一一赐了酒。虽然玄祉杯中的酒每次只倒了浅浅一点,但是三巡喝下来,还是有些吃不消。到了第四轮,玄祉便有些微醺了。
贺礼一波一波呈上来,酒自然也是少不得。
只想朝身后看去,凤伶正在迷迷瞪瞪的困意中,全然没有察觉到他的目光,也不知道庆典到底走到哪一步了。
“天族三殿下的贺礼到。”
直到仙使高喝这一声的时候,凤伶还没有从困意中回神。
玄祉身侧的宫人上前接礼,那仙使便一边交接,一边念道:“南山彩帛百匹,召霞玉六对,碧落法器一枚,东海鹊尾熏球一箱,獬豸角两枚,定海珠一盒,瑶池缀玉翡翠簪一对……”
随着仙使身后捧贺礼的仙娥陆续上来,在场的众人都有些惊讶,主殿里的窃窃私语声也越来越多,像是夏日蝉鸣嗡嗡作响。
“三殿下的贺礼也太贵重了些……”
“是啊,天君的贺礼也没有这么多,刚才看山护神君的贺礼,以为是最多的,没想到还有甚者。”
“那可不,谁晓得是不是藕断丝连。当年呐,这一对令多少人艳羡。这番凤伶和魔君成婚,我们还猜测三殿下不会派人来。没想到还是来了,竟也不怕尴尬。”
红喜在下面听的肺都要气炸了,上去就跟他们理论:“怎么就藕断丝连了呢,前任未婚夫就不能送贺礼了么,尔等委实狭隘!”
“说我们狭隘,你是从哪个土疙瘩里冒出来的仙使?睁大眼睛看看,礼单还没念完,这明显的不寻常,分明是心怀不轨。”
“你这小仙,连我都不认识,还敢说土疙瘩?信不信我断了你主上的姻缘!”
山护拉住红喜,连拖带拽才制止他蹦起来打人的冲动。
……
叽里呱啦的猜测像潮水一般,玄祉默默听着,面上却是看不出情绪。
良久,仙使身后的仙娥终于只剩下最后一个。
报礼单的仙使也顿了一下。
于是众人不由自主的安静下来,前面的贺礼已经足够奢侈,这会都点好奇压轴的贺礼到底是什么。
仙使不紧不慢,等到大殿里嗡鸣声褪去,静的几乎可以听到呼吸声的时候,才清了清嗓子,大声说:“至此,贺礼毕。”
“没了?”有个妖君小声嘀咕。
旁边的宾客们也都接话道:“怎么会呢,不是还有一份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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