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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婳尚在睡梦中, 隐约听见有人在喊她, 挣扎着努力从迷蒙中醒来, 瓷白透亮的晨光透过窗帘照进卧室, 等她终于听清是谁在喊她时, 她吓得一个激灵, 立刻清醒了。
妈妈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吴妈妈在外面喊她吃早饭,说买了豆浆油条还有煎饼果子, 叫她起床趁热吃。
周启骏也醒了, 两个人坐在床上面面相觑。这就尴尬了, 父母临时提早回来, 和抓奸在床好像也没啥区别。
吴婳压低了声音皱着眉说:“你千万别出去。”
周启骏当然不同意,躲躲藏藏不够光明磊落不是他的作风,他说:“藏着掖着像什么话,倒像是见不得人的事, 我出去正大光明和你爸妈说明,打完结婚报告政审完就去领结婚证。”
吴婳还是觉得有些不妥, 虽说父母知道他们在谈恋爱, 可是看到睡在一床却又是另一回事情。据她所知,有些地方的风俗, 就算是结了婚的夫妻回娘家, 都不能睡在一床上。
不过她最终还是拗不过周启骏, 只得作罢随他去。
当吴婳和周启骏从卧室里走出来,同时出现在吴家父母面前时,二老瞬间愣住了。
“你们……”
吴妈妈筷子上还夹着一根油条, 看着眼前的两人,油条都掉在了桌上,惊愕的说不出一句话。
吴婳显得有些羞愧,连头都抬不起来,仿佛自己是个做错事的孩子。
周启骏却没有退缩,反而握住了吴婳的手,真挚地看着吴家父母,说:“叔叔阿姨,请你们放心,我打算娶小婳为妻。我回了部队立刻就打结婚报告,可能会有人来家里政审,走完流程后马上去民政局领证。”
面对大早上一连串的事情,还是吴爸爸最先缓过神来,理智地说:“小周啊,既然提了结婚的事,我觉得吧,按照传统,在领证前双方父母还是应该先见个面,毕竟结婚是一辈子的大事。”
“对对,两家一起吃个饭,坐下来谈一谈,结婚可不是光领个结婚证这么简单。”吴妈妈也搭话。
吴爸爸补充道:“还有结婚以后,小婳是留在江城还是随军,这些你们都商量好了吗?”
“叔叔阿姨说的是,这些事情理应由我去安排处理,至于婚后小婳的生活,我愿意尊重她的一切选择。”
他这样一说,三人都看向吴婳。求婚本就事出突然,她其实还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她说:“给我点时间让我考虑考虑。”
吴爸爸说:“婚姻大事,是应该考虑清楚的,毕竟不是小孩过家家,这可是一辈子的事情,不仅你们小两口要考虑清楚,我们做父母的也要考虑。”
***
别离总会到来,一个月的时间就这样流水似的过去了,短的甚至让人来不及回味,周启骏不得不回部队。
机场里,吴婳感觉自己有很多话要说,可是话到嘴边却又什么也说不出来,仿佛说什么都无法表达她此刻的心境。
孩童可以因为不舍而哭泣吵闹,可是成年人却不行,压抑克制是每个人的修行功课,每一个人似乎都学会了克制,把某些情绪压在心底。
“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咽。”这句诗用在此处大概最为贴切。
其实情到深处,中国人反而难于言表,仿佛把最深沉的爱说出来,反而分量轻了。有些爱意,流于眼角眉梢,止于唇齿之间。
吴婳从包里拿出一枚香囊,尽量开心地笑着说:“这是我从庙里求来的平安符,香囊是自己绣的。”怕他不收,她又说:“祈福求平安算不得迷信吧。”
周启骏接过去,见是一个红色缎子的香囊,封口处挂着一只小小的铃铛,用一根红色的绳穿着挽了一个中国结,香囊的面上用金黄的丝线绣着“起落平安”四个字。
起落平安,是她对他所有的祝愿与祈盼。
他说:“不算迷信,我会贴身收着,每一次上飞机都带上。”
她默默点头,看着他微微笑了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在人来人往的机场里,两个人就这样相对无言深深地凝望着对方,等到广播里播报着他那班航班登机的讯息,他终于不舍地伸开手臂抱住她,不顾他人眼光,吻住她。
这一吻,阻隔了所有的喧嚣浮华,天地虽大,人海茫茫,而他们眼中唯有彼此。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登机广播一遍又一遍的催促着,他终于放开她,捧着她的脸蛋,说:“好好照顾自己,等我娶你。”
她默默点头,努力让自己微笑,想给他留一个笑脸。
“你也保重。”
他看了她一眼,拖起行李箱转身往里走,走了几步又忍不住转过头来看她,她扬起笑脸朝他挥挥手。
“我爱你。”
她看到他的嘴型无声地说着这三个字,手指在胸前给她比了个爱心。她灿然一笑,默默注视着他渐渐远去的身影,直到终于再也看不见。
她的心头怅然若失,一瞬间有些迷茫地看着人来人往的机场,明明人很多,她却觉得这里异常的空旷,大有一种过尽千帆皆不是的孤寂感。
他走了,好似也带走了那短暂的欢愉时光,剩下的又是她一个人的孤单。
***
吴婳回到花店,这种怅然若失的感觉还萦绕在心头,一整天她都过的心不在焉,一直在看时间,算着他有没有到部队了,就连陶诗景来约她吃晚饭,她都推脱了。
陶诗景以一副过来人的姿态说:“周启骏走了,你就准备过这样萎靡不振的日子?不就是异地嘛,习惯了就好。”
陶诗景的语气轻描淡写又洒脱,可是只有吴婳知道,她的这份洒脱,是多少年的异地熬过来扛过来的。
她由衷地说:“诗诗,我真的佩服你。”
陶诗景呵呵一笑,“说这些干嘛,我刚提了稿费,请你吃饭,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啊。”
她终于笑着说:“那你一会儿来接我。”
“滚,你是公主还是皇后,自己过来,我又不是你的专职司机。”
陶诗景嘴上说着不去接她,身体却很诚实,还没到饭点呢就屁颠颠出现在了花店。
有闺蜜如此,是她的幸事,吴婳笑着上了她的车。历来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真正的朋友绝不会对你阿谀奉承,反而会经常损你,可是在你难过孤单的时候,却总能第一时间出现陪在身边。
陶诗景说:“今天就让你做一回公主,我们去一家朝鲜饭店,边吃边看歌舞,感受一下古代皇帝的享受。”
吴婳被她逗笑,顺着她的话接:“谢主隆恩!”
陶诗景笑得不行,说:“我忽然想起赵丽蓉老师的小品,宫廷玉液酒一百八一杯……”
两人说说笑笑就到了饭店,等在餐桌旁落座,陶诗景看到吴婳手指上的钻戒,啧啧道:“妈呀!这么大的钻戒真是闪瞎我的眼,周启骏这是下了血本啊。”
吴婳看着她夸张的模样,笑着说:“你少夸张了,你是那种没见过世面的女人吗,平时戴的什么卡地亚啦蒂芙尼啦,哪一个不让别人艳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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