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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娓娓也觉得天旋地转,面前的世界暗了暗。
思念该怎么办?她肚子里的孩子该怎么办?
她发短信问蒋波该怎么办。
蒋波很快发来四个字:及时止损。
小叔叔总是对的。
黄裕民主动约思念在咖啡厅碰面,娓娓生怕她出事,硬跟着她一块儿去。
那是三月初的早春,天依旧冷得出奇,还下了一天的雪,可是街边的行道树上已经生出了鲜嫩的细芽,颤颤巍巍地顶着晶莹的雪。坐在咖啡厅窗边的思念看着那抹绿色发呆,直到黄裕民小心翼翼地走过来,拉开对面椅子的声音惊动了思念,她回过头,眼前恍惚了一会儿,仿佛回到他们第一次约会的那天。
她早到,他迟到,披了两肩的雪从车站跑出来见她,雪天路滑狠狠摔了一跤,一只脚踩进雪水,被泡得湿透。零下几度的天气,他一声不吭,还坚持陪着她走回寝室,这件事也是他们结婚后黄裕民的室友无意之间跟她说的,说他回来的时候整个脚都肿了,差点连鞋都脱不下来。思念又哭又笑,转过身来打他,问他为什么不早说?他嘿嘿一笑:“我要是跟你说了,你一定会让我先回寝室,这样我们在一起的时间不就少了吗?”
思念永远不会忘记,那时候的黄裕民一脸幸福又得逞的表情,像是占了天大的便宜。
那时候她也真的相信,会和面前这个男人天荒地老,直到白头,没有任何力量能够将他们分离。
这段时间思念也曾反复想过,到底哪里出错,是她不够上心,还是他做得不够仔细,让曾经笃信的爱情都以这样狼狈不堪的面目终结。
而细究下来,却仿佛处处都是破绽。
他晚归,他频繁地开会,他在家时的心不在焉,她遗落的贵宾卡出现在别的女人手上……思念从来没有怀疑过黄裕民,而现在她不能想,也不敢想。哪怕只是念头往那里一转,就好像有一把刀戳进她的心脏,让她每喘一口气,心头都好似要滴下血。婚姻在塌陷之后露出的真相,就像是撕去人皮的骷髅,处处都是赤裸惊悚的画面。
黄裕民动作轻轻地在她对面坐下。
两人对坐沉默了很久,连服务生都不敢走近他们这一桌。
娓娓一声不吭,因为还有一个孩子在这段婚姻里面,纵然相信蒋波,但她也狠不下心劝思念这样做。
终于黄裕民开口,嗓子哑得像是刀子刮过。他说:“思念,我同意离婚。”
与思念做了这么多年闺蜜,娓娓最清楚不过,此刻一如往常镇定的思念,其实心里在放声哭泣。
她的心已经死了。
黄裕民低着头,以俯首认罪的姿势继续往下讲:“思念,对不起,她、她还是个学生,那是她的第一次,我不能不负责……而且……”
思念还未怎样,娓娓已气得浑身发抖,霍然起身,端了面前一杯咖啡朝他泼了过去,拉起思念转身就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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