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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交了一个什么女朋友？为什么变成这样？是她不让你跟我说吗？”聂母很生气，指着他的手微微抖起来。

聂父听不下去了，赶忙出来解围：“扯上人家姑娘干吗，你跟儿子好好说。”

“好啊，一个两个都帮她说话，她到底为什么要挑拨我们一家人的关系！”

聂嵩重新戴上眼镜，冷冷地丢下一句话：“她没那么无聊。”

无辜躺枪的尹悕打了一晚上喷嚏，终于决定给自己泡一杯板蓝根，热热甜甜的冲剂下肚，整个身体都暖和起来。

自从上次看过《我在故宫修文物》的纪录片后，她就找了好几部同类型的纪录片一部部看起来。刚看了个开头，聂嵩的语音就发了过来，问她在干什么，她拿遥控按了暂停，很快给他回复过去。

“我在看纪录片，你在干吗？声音听起来不太对劲。”

“吃完晚饭，刚回房。”

“你吃完饭不是要看会儿电视的吗？”

“跟我妈聊得不太愉快，就提早吃完先下桌了。”

“哦。”尹悕看了下时间，七点十五，便问他，“吃饱没有啊？”

“没……”声音气鼓鼓的。

尹悕听得心软，笑着问他：“要不要出来吃夜宵？”

不知道受了多大委屈，从答应吃夜宵到跟尹悕会合竟然只用了十五分钟，以他平常的速度，这时间只够他出门坐上车。

尹悕点了一桌子的烤串和小吃，吸着饮料问他：“够吃吗？要不要再点一些？”

“够了。”聂嵩慢条斯理吃起来，其实他根本不饿，但就是想见她，特别是在他妈将无名火燃到她身上的时候。他抬起头，看向正咬着吸管的尹悕，说，“你怎么都不问我跟我妈聊了什么？”

“你跟你妈妈的事呀，我不想知道，也无权干涉。”尹悕拍拍他的头，安抚道，“快吃。”

“那你想知道什么？”聂嵩知道她界限分明，只是没想到她如此清醒理智。

“我呀，想知道你吃饱没有？现在心情有没有好一点？”尹悕偏头看他，细长的眉眼像是展翅的小鸟，灵动又轻快。

聂嵩像是被迷了魂，突然就捏着她的下巴吻过去，她嘴唇上还有水果茶的清甜，一缕缕钻进他的口腔。这是他第一次在大庭广众下不掩饰自己的情感，以他能交付的最大热忱来回应尹悕。

说实话，他来之前曾经设想过，尹悕可能会打听他和妈妈闹得不愉快的原因，他也为自己预设了很多答案。可到头来什么都没用上，尹悕甚至连一点好奇都没有，更没有因为他的不愉快去诋毁他妈妈。

在这一瞬间，他才真正懂尹悕——这个他爱的女人，她的心高远又辽阔，不染一丝尘埃。

尹悕眨巴着眼睛，被吻住的唇扬起好看的弧度：“不害羞了？”

聂嵩松开她，耳尖毫无意外又染红了。眼镜上薄薄一层雾气，是刚才亲吻染上的，尹悕替他取下眼镜，只见他双眸幽深又明亮，里面只有她的倒影。

尹悕拿拇指摩了摩他的嘴唇，笑：“再不吃都凉了。”

聂嵩听话地低下头，拿筷子把烤串上的肉和菜全都拨到盘子里，一口一口喂给她。尹悕被塞了满满一嘴，边笑边替他擦拭镜片上的雾气。

吃到最后，聂嵩直接跟尹悕回了家。

“今天跟我回来是为什么？”

“因为想跟你待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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