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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嵩扶好椅子，一言不发地回房了。

这趟毫无预兆的出差，那条莫名其妙的微信，此刻拨不通的电话，一切都说得通了。

聂嵩不知道尹悕到底经历了些什么，连与她感同身受都做不到，他更无法想象她究竟是怀着怎样的心情打下那句话。

他整晚都没合眼，一遍又一遍按下尹悕的电话，得到的却永远是“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的语音提示，而他发出的数十条微信也一直没有回音。

“嵩哥，你坐这儿干吗？”远远的，司遥就看见一个人坐在花园，身形很像聂嵩，走近一瞧，确实是他。

“是你呀……”聂嵩看清她背后的身影，站起身来，“韩医生也来了？”

周围一个人也没有，只有他孤零零的一个人。司遥探头问他：“干吗呢？”

“在等电话。”聂嵩看他俩一眼，又埋下头去，眼睛直勾勾盯着手机屏幕。

司遥松开挽着韩成霖的胳膊，轻声道：“你先回去，我看看怎么回事。”

韩成霖看了聂嵩一眼，回过头来给她把头发揉乱，道：“早点儿回家，外面风大。”

“嘶——韩成霖，你疯啦！”司遥刚想追出去打他，就看见人已经彬彬有礼地跟聂嵩握手言别了。

她冲他挥拳头，恨不得把牙咬碎：“明天再收拾你！”

韩成霖压根儿没把她的威胁放在眼里，摇着两根手指做了个再见的手势。

司遥捋好头发，走到聂嵩面前，问：“你在等谁的电话？尹博士吗？”

“没，你……”聂嵩这才注意到她身边的行李箱，“是要出去还是刚回来？”

“我昨天去邻省开会，这不刚飞回来了，快吧？”

聂嵩看了下手机，没有任何动静。

“说起来，我昨天还在机场碰到尹博士了，她还没回来吧？”

聂嵩扭过头来：“你看见她了？”

他这一扭头不打紧，司遥却被吓了一大跳：“嵩哥，你怎么回事？眼睛里全是红血丝，没休息好吗？”

“你跟她打招呼了吗？知不知道她去哪儿了？”

“打了呀，她去了哪儿……”司遥听出了端倪，“嵩哥，你不知道她在哪儿？”

聂嵩耷拉下头，无奈地摇了摇。

“你等等，让我想一想，我记得我昨天瞄了一眼她的登机牌，她好像是去……无锡吧……”司遥把昨天和尹悕碰面的情形前前后后好好想了一遍，非常确定她没看错，“对，就是无锡。”

“无锡……”

这时，聂嵩的电话响了。

“张博士，你好……”的确不是尹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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