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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退周遭的繁华与喧闹，当所有热情的掌声与欢呼声回落，尹悕和聂嵩又回归到安静自在的居家生活。两人依偎在沙发上，电视里随便放着什么节目，他俩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我俩现在这状态像不像老夫老妻？”尹悕盘着腿，慢悠悠咂了一口茶。

“夫妻……”聂嵩咂摸下这两个字，摇头，“还是不太一样吧。”

“有什么区别？”尹悕睨他一眼，揪着他领口质问，“除了我没给你一个名分，有什么区别？”

聂嵩也不恼，撑着胳膊问她：“那我求一个名分，行吗？”

那模样郑重又虔诚，尹悕有了一瞬间的错觉，他像是在求婚……

鬼使神差般，她问他：“拿什么求？”

聂嵩竟真的起身，去书房取了一个很大的礼盒。

尹悕愣愣地看着他：“什么呀？”

聂嵩一本正经地回答：“定情信物。”

包装精美的大盒子，层层拆开里面依然是一个巨大的盒子，实木花纹，双层设计，像一个首饰盒。

她掀开木盖，里面的格局映入眼帘——五格一排的小木格共两排，每格里面都装有一小块矿石标本。

格子底部贴有纸质标签，上面用小楷字体书写着十块矿石的名字和它们对应的矿物颜料：橄榄灰—硅镁镍矿、岩古代紫—钴华、石墨、云母、赭石—赤铁矿、岩焦茶—水锰矿、白翠末—天河石、雌黄、石青—蓝铜矿、朱砂。

如同他们相识相知的过程，这十种矿物颜料和原石标本就是他们爱情的见证。

这十年来，尹悕去过太多地方，见过太多品种的岩矿，从来没有一个人费尽心力为她献上这样一份礼物。这礼物有多珍贵多难得，尹悕比任何人都清楚。她比任何人都清楚的，还有聂嵩对她的爱。

她眼里噙着泪，嘴角却止不住上扬。

聂嵩替她移开第一层，示意她看。第二层是一个没有分格的大通层，里面是一张装裱过的工整小画。

“看出什么来了吗？”

尹悕将画取出，摊在手掌上。

画一看就出自聂嵩之手，两张巴掌大小的纸上只用寥寥数笔勾线，再用颜料上色，一个袅娜身影依稀立在画中央，周围是星点之光，背后是连绵起伏的深山峦嶂，意境深远，令尹悕莫名向往。

聂嵩不再为难她，将刚刚移走的标本端回来：“这里有十种矿物标本，对应了十种不同的颜料，我用这十种颜色画了这幅画。”

尹悕挨个去找，岩古代紫、岩焦茶、白翠末、橄榄灰……她仿佛能想象聂嵩将颜色一一付诸纸上的情形。

不等她找完，聂嵩又问她：“还记得我带着画像去找你的那次吗？”

“记得……”好像隐隐知道了什么，尹悕侧头去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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