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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第十三章：真挚

大年三十这天，孟朝打来了电话。余晖除了嗯和好以外，没有其他一句多余的。挂了电话后的余晖心情低落，在沙发上愣起了神，电视机里的主持人穿着体面的礼服，嘴里说着祝福的吉祥话。

“祝大家团团圆圆……”

余晖总觉得特别刺耳。

团圆这个词跟自己有关系吗？

可是当成跃走到他面前的时候，余晖又突然觉得，一切好像还没那么糟，至少有成跃。

余晖是一个什么情绪都不会挂在脸上的人，这一点边军做过点评：“余晖心思重！我真怕他有一天被自己心里那点事儿压得喘不上来气！”但是，唯独成跃却看得出余晖心情如何。因为余晖有个自己特殊的小动作，心里一有事儿一别扭了，就特别爱扣指甲，经常把指甲扣的秃秃的，又不平整，看着就跟狗啃的似的，特别难看。

这不，余晖现在就正扣指甲扣的来劲儿呢！

“想什么呢你！”厨房里炖的排骨马上就能出锅了，香味儿满屋子飘，闻着特别幸福。成跃呼噜了一把余晖的头，企图打断他胡思乱想的念头。

“成跃哥，你说我是不是特招人烦啊？”余晖冷不丁的冒出了这么一句，电视机里的小品演员也凑巧，说了句台词正好给了个回应：“净胡说！”

成跃挨着他坐下，看着余晖紧锁的眉头，说道：“你瞧瞧，电视里都说了，你净胡说！瞎想什么呢你！”

“我这样就是姥姥不疼舅舅不爱吧？是这样吧？唉，我姥是烦我，她嫌我妈偷着生我，以前还要把我掐死呢。”余晖语气平淡，像是说着一件别人的事儿，与他毫无关系一样。成跃想，余晖他姥姥说这话的时候应该是余晖还不到五岁吧？能给一个那么大点儿的小孩留下这么深刻的印象，当时是给他造成了多么大的伤害？

成跃心里头特别的难受。

“余晖，你想你妈了是吧。”成跃小声说着。

这句话就跟是打开了余晖身上的水阀似的，成跃也没想到余晖的眼泪噼里啪的就往下掉了，最后余晖彻底趴到成跃的肚子上哭的把正在厨房做菜的俩大人都惊动了。

“成跃你打弟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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