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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太看得起她

孟婉眨了眨眼睛，像是没听明白。

赵赫唇线抿着，往下弯了一点弧度。

他抬手，屈指在她脑门上敲了敲：“做得很好，但下不为例。”

说完，松开圈着孟婉的手，开门走了出去。

孟婉仍有点怔怔的，她真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忽然之间，似乎带了一点温情的意味。

这算是对她“能力”的认可？

若是，那句“下不为例”又是什么意思？

大约她要算作一个蠢人，至今为止，她不知道自己在他那里持着怎么样的一个身份，应该按照怎样的一套规矩行事。

就像是走在迷雾中的旅人，她的眼前是一片白茫茫，没走一步，都像是提心吊胆里的冒险。

蓦然想到兄长孟继成，倘若大哥还在......

也罢，大哥在的话，两个人陷入这种迷惘而危险的境地里，只会让她更加心慌忐忑。

孟婉抬手在脸颊上帖了一贴，无论如何，从刚才赵赫的表情来看，至少他现在是认可她的。不论他口中那句“家人”有多少分量，她今天冒了生命危险，姑且算是得到了他的一点信任。

等到孟婉从换衣间里出来，外边一切已恢复到有条不紊的状态。似乎刚才所发生的血腥事件只是她自己的臆想。

甚至是空气之中都只能闻到线香的气味，那冲鼻子的血腥铁锈味被掩盖得彻彻底底。

赵赫也换上了孝衣，他站在赵大帅的灵柩前，肃眉敛目，沉默如山。

他后头左右立了有五个年纪看上去跨度有些大的女子。

孟婉过来，便有人朝着她这边看过来，是那五个之中瞧着最年长的一个。

赵赫察觉到，手背到身后，也转过了身来。

他目光如炬，却只是一瞬之间，在孟婉上一点，很快转移开。

他微侧首，跟孟婉道：“这是柳姨。”

其他几个，只笼统说了一声“姨娘”。

孟婉便晓得，这几位就是刘韶文口中所说的，赵大帅的姨太太。而那位“柳姨”，得赵赫单独介绍，应该就是刘韶文特地提出来讲了一声的“三姨太”。

孟婉喊了一声“柳姨”，对于另外四位，俱点了一点头，唤了一声“姨娘”。

柳姨长了一张高眉阔方的脸，瞧着有几分男子气概，不过年纪上来了，才柔和了那偏男性化的五官，显得慈蔼了一些。

孟婉想，这个柳姨，年轻时候应当也是一个很了不得的人物。

她垂在身侧的手被人点了点手背，孟婉转首朝着赵赫瞧了一眼。

已有唱经的道士进来。

孟婉和赵赫身为孝子贤孙，跪到一边，从那道士开始唱经，一直到结束，每一段经文告一段落，就对着灵柩磕一个头。

丧事一直持续到晚上十点多钟，赵赫要留下来守夜，孟婉被带着去了老宅后边房间休息。

她没有逞强，的确是累得厉害。

稍微梳洗一番，孟婉躺在新换了褥子的床上，仰头望着顶上一盏电灯发呆，也不知是几时睡着的。

忽听到外头又开始有乐声，紧跟着就是道士唱经的嗓音响起。

她抹了一把脸，这时，也有人过来喊她起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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