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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还是下个没完,似乎比刚才更大了。
小包被牵回屋内,胆战心惊地回头看聂翊的脸色。
雨冲刷着聂翊英俊的脸,他微眯着眼皮,表情还算和蔼地朝小包挥了挥手示意它进去。
小包赶紧扭回去,一步三跳地往屋檐下跑。
真是混得连只狗都不如。
聂翊把额前头发往后抓了一把,半晌,苦笑一声,也回了家中。
回去冲了个澡,穿着家居服来到起居室。
陈云非面如冠玉,衣冠楚楚,悠闲地叠腿而坐,端着一杯手磨咖啡欣赏室外雨景。
聂翊疲惫地坐下来。
陈云非扭头看着他笑,揶揄道:“苦肉计好不好用?”
聂翊冷嗤一声:“要是好用,我现在就不在你面前了。”
陈云非笑得更开怀。
和聂翊相识数十载,从没有见他落到这种下场。
而且还是自愿的。
陈云非越想越震撼,发了神经似的一直笑,清爽的笑声不停地回荡在屋子里。
聂翊淡淡一瞥他,“抽风了?”
陈云非和他年纪一般大,当年他初到美国,身边就只有这一个好友,同窗多年,而且陈云非作为霍嘉丰的继子也一同住在霍宅,他们二人的关系很亲厚。
聂翊也不恼,由着他笑。
他手插进发间揉了一把,抬头俊眉紧锁,向陈云非请教道:“到底该怎么哄?”
两人都在霍嘉丰身边长大成人,但在对待女人的这个问题上,他们从不是一条路子的人。
虽说都是不结交红颜知己的性格,不过陈云非对待异性更加温和有礼,很顾忌她们的感受。
相反聂翊对谁都是冷冰冰的,经常很不给人情面,他们之间,一般来说都是陈云非更有异性缘。
陈云非沉吟片刻,欲言又止。
聂翊面色紧绷,认真地倾听。
陈云非憋到最后只是摊了摊手,说:“你的女人你应该最清楚,我真没辙。”
聂翊眉心又紧了几分,叹着气揉了揉太阳穴。
“我再好好想想。”
苏思睿帮忙看好了新的房子,钥匙刚拿到手,唐翩翩马不停蹄地带着小包搬了进去。
以后小包就由她照顾,她不会再还给聂翊了。
唐如兰还住在老宅,这里只有她和小包住,有时候宋韵和苏思睿会过来坐一坐,平日她一个人很自在。
无聊的时候就画画,画画的时候心就变静了,她画技进步得很快,渐渐有了像好好拜师深造的想法。
手机响了,唐翩翩放下画笔。
以前周继嵩在的时候,经常安排她去和一些富家千金品茶插花,都是名门淑女,但也有几个从小被宠坏了很爱闹腾的,非常真性情。
那天她从订婚宴上离席,这件事闹得A市人尽皆知,消息一传开,她的手机也炸了锅。
多少熟的不熟的各路朋友都赶来问候,唐翩翩懒得一一回复,唯独回复了顾子双一人。
顾子双家里是典型的暴发户,中学在国内混了几年,毕业后被老爸花高价塞到了澳洲的一所野鸡大学混学历,现在回国怎么说也是个海归了,但也不愿安安分分工作,每天花天酒地、喝酒蹦迪,怎么high就怎么来。
唐翩翩是闹不起来的性子,所以很少和她一块儿玩。
两人经常微信上联系,顾子双大大咧咧的,喜欢谁一点也不掩饰,就这么,她们的关系一直都没有淡下来。
订婚那天顾子双在国外没回来,但也被人口耳相传地知道了些内幕,在电话里连骂了十几声狗男人,冷静下来后问唐翩翩:“后面你打算怎么办?”
唐翩翩恹恹地说:“当然要和他断了,以后带着我的小包一起过,我的生活里不会再有这个人了。”
还好没人在她面前,看不到她眼角的湿润。
唐翩翩抬手抹了一把,眼前又浮现出聂翊的脸。
但现在一想到他,她眼睛里除了失望和怨恨,别的什么都没有了。
“我不是说这个。”顾子双说:“他这样对你,难道你轻轻松松地就能放过他了吗?怎么也得报复一下吧。”
“怎么报复?”
唐翩翩问完又道:“算了,我没那个心情也没那个精力,就好聚好散吧,不想再做和他有关的事了。”
顾子双恨铁不成钢,说来说去都没用,最后叹了声气,说:“晚上出来聚一聚吧,请你喝酒,有什么话咱们当面说也行。”
闷在家里这么久也想出去换换心情了,唐翩翩没多想就答应了。
快到时间的时候唐翩翩来更衣室挑衣服。
她晓得顾子双爱去什么类型的场所,为了应景,就选了条吊带裙,搭一双过膝的长筒靴,妆容难得浓艳,但也丝毫不与她违和。
面无表情地看了会儿镜子,唐翩翩走开一会儿,再回来,手里多了把剪刀。
她从额前拨了几捋头发,一刀刀下去,学着理发师的手法给自己捡了个刘海。
大眼俏鼻,长发披肩,刘海的长度堪堪扫在眉眼,她眼神沉着冷静,看到自己的样子和以往不太一样了,稍显满意。
最后抹上暗红色的姨妈系口红,愈发冷艳。
给小包开了盒肉罐头就出门赴约了。
唐翩翩依照地图导航来到了这个什么会所,车被引到地下停车场,还有专门的人带她走贵宾通道去包厢。
还没进去就听见里头热闹非凡了,顾子双还带了她好几个姐妹来热场,各个妖艳性感,玩性很大。
顾子双把她拉到自己身边坐好,惊叹地不停打量唐翩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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