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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米恩的脑袋微转, 空荡的眼眶正对着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碰撞,最后汤米恩先败下阵来。
“抱歉, 这只是例行公事, 我们并非想要冒犯这位尊贵的小姐。”汤米恩喉咙里发出古怪的咕哝声,仿佛动物遇到天敌时发出的声音。
顾瑾谚把江珩护在身后,冷声道:“那我们可以离开了吗?”
“请便。”汤米恩动了动嘴唇, 僵硬地回答道。
顾瑾谚侧身,绅士地前倾身子,伸手为江珩指引方向:“小姐,这边请。”
江珩轻轻点头,笑容浅淡地同船员们颔首告别, 然后转身朝着顾瑾谚所指方向走去。
顾瑾谚也朝着船员们冷淡地颔首,随即便不紧不慢地跟在江珩的身后。
船员们的目光在江珩旋转而起的裙摆上流连忘返, 直到汤米恩忽然失去了全身力气, 浑身瘫软地倒在地上。
“汤米恩?你怎么了!”
“我应该见过他……不……我的确见过他……可他怎么会在这里……这不可能……”汤米恩颤抖着嘴唇,面色惨白如纸,一副受了极大惊吓的模样。
“汤米恩?你在说什么?”船员们面面相觑,彼此都未能理解汤米恩的话语。
……
“顾瑾谚, 你为什么也在这里。”江珩回头望了一眼,发现他已经走出了很长一段距离, 不会有人听见他说话。
他气呼呼地鼓了鼓面颊, 眼睛瞪得圆溜溜的,可爱得像是一只囤食的小仓鼠。
“你一整天都不理我,我只好亲自来问问, 你是在生我的气吗?”顾瑾谚无奈地说道,戴着白手套的手轻轻戳了戳江珩软绵绵的脸颊,把小气球给戳漏了气。
江珩避开顾瑾谚温柔的眼神,嘟囔道:“我没有生你气。”
“那为什么不理我?”顾瑾谚耐心地继续问。
江珩眼神闪烁,无意识地抿紧唇:“我没有不理你。”
顾瑾谚静静地望了会儿江珩,叹了口气,暂时妥协:“好,那你别躲着我,我们先好好玩游戏行吗?”
江珩小鸡啄米般地点点头,长发散落,一缕发丝顽皮地贴在他的脸颊。
顾瑾谚伸手帮江珩撩开那缕发丝,帮他别到耳后。
“挺好看的。”顾瑾谚轻笑,意有所指。
江珩小小地哼了一个鼻音,扭头就走。
顾瑾谚迈步跟上,护在自家“小姐”身旁。
在顾瑾谚的指引下,两人爬了四层楼梯,一同来到头等舱的最上层。
奢华的红地毯铺满了所有的地面,富丽堂皇的壁灯投射着柔和澄澈的光芒,漆得雪白的房门上勾勒着璀璨的金边,一扇扇整齐地排列在两侧。
走廊上时不时有人来往,都是穿着华贵的贵族们。
顾瑾谚为江珩打开706舱房的房门,江珩先走了进去,顾瑾谚随后也进了房间,并将门紧紧锁上。
房门的隔音效果很好,一关上便听不见外面贵族们的交谈声。
头等舱的舱房尤为豪华,宽大的空间,舒适松软的大沙发与大床,贴心的梳妆台,独立的卫生间,灯光充足温暖地洒满整个房间,厚重的天鹅绒窗帘被拉得严实,盖住了外面的场景。
顾瑾谚见江珩盯着厚重的窗帘看,出声道:“想看外面吗?”
江珩应了一声,走到窗帘前,把窗帘拉开,顾瑾谚没有阻拦,任由他拉开。
窗帘后是一扇漂亮的落地窗,透过窗户望出去,可以看见一望无际的深色大海,以及星辰点缀的无尽苍穹。
“现在是晚上?”江珩重新掩上窗帘。
顾瑾谚指向墙壁上的古钟表:“准确来说是半夜。”
钟表的时间显示的是十一点。
“那些船员是在找你吗?我刚刚似乎听到他们在找一个黑发黑眼的东方男孩。”顾瑾谚慢斯条理地脱掉白手套。
江珩坐在松软的床铺上,蹙眉回答:“是在找我。”
顾瑾谚挑眉疑问:“他们找你做什么?”
“因为我杀了船长?”江珩曲起手指,指节抵在下颌,“游戏一开始,船长的尸体就摆在我的面前。”
顾瑾谚重复:“船长的尸体?”
江珩道:“对。接着一名叫杰克斯的船员直接闯进现场,当即就下了判断,认为我就是杀害船长的凶手。”
“而且我认为,他甚至还没有看到现场,就已经知道船长身亡,而现场却是一个封闭的房间。按理来说,他应当无法提前知道才对。”
顾瑾谚沉思:“当时你手上有拿着凶器吗?”
“有,就是这把短刀。”江珩从系统空间里拿出那把钝得打卷的短刀,递给顾瑾谚。
顾瑾谚稍微一看,便明白:“这把刀根本就不能杀人,或者说根本杀不死人。”
“你不是凶手。”顾瑾谚定论。
江珩望着顾瑾谚信任的眼神,双眸一弯如月牙:“嗯。但是船员们不这么认为,所以还是不要轻易暴露身份。”
“任务2所指的真实身份还没有结论,万一它就是以船员的想法为标准,那我的真实身份依然会被认定为‘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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