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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娴死了。
王铭柯倒吸了一口冷气, 一股寒意遍布全身。
江珩睁大了眼,瞳孔剧烈地收缩, 扒着厢门的手颤抖着, 他手下用力,就想开了厢门跑出去。
王铭柯握住江珩的手腕,费劲地把江珩的手从厢门上扯下来:“不行的, 我们打不过它们,冷静点江珩。”
“冷静点,别去白白送死。江珩,陈娴把我们藏在这里,我们要是被发现了, 不就辜负了她吗?”
江珩黑眸冷得像冰:“我打得过它。”是他让陈娴成为了游戏的赢家,是他——
害死了她。
江珩胸腔里一阵阵地闷疼, 他咬紧了牙关, 一字一顿:“我不能放过它。”
王铭柯急得嘴巴快起泡,他声音压得极低:“就算你打得过它,那接下来怎么办?”
“逃吗?怎么逃?其他人呢?就这么不管吗?”王铭柯语速极快地反问了一串。
收养所里还有17个人被蒙在鼓里。
“……”江珩没说话,他紧抿着唇, 妥协了。
绵羊雪莱似乎还有话要跟那只怪物说,它们拿着装了陈娴尸体的容器, 越走越远。
“走吧, 趁它们没回来。”江珩平静下来,漂亮的黑眸里一丝杂质也没有,剔透的就像可以出展的昂贵宝石。
王铭柯松了口气, 跟在江珩身后出了车厢。
原路返回。
“收养所——”江珩眺望着远处灯火通明的“House”,“收养我们不是为了做慈善,是想制作所谓的‘玩偶’。”
“所谓的被领去工作,其实就是被选中去——”江珩没把话说完。
王铭柯低低地应了一声,说实在的,他对此信息接受得并不算良好。
收养所里的陪护人虽然在众人年岁渐长之后,对他们的态度日渐冷淡,但曾经也是万分关心呵护过他们的。
对于收养所里的所有人来说,陪护人就像是他们的亲人,是家长一般的存在。
然而现在的陪护人已经不再是他们的家长了。
它们是敌人。
王铭柯逃避似的掏出怀表,借着月光看了看时间。
8点40分。
王铭柯勉强地转移话题:“现在时间不早了,我们得尽快赶回‘House’,不然到9点左右的时候,偏门进出的陪护人会变多。”
江珩“嗯”了一声。
接下来的路程,两人都保持着沉默,只是迅速地往“House”赶去。
8点50分,两人成功抵达“House”的偏门。
王铭柯上去想把门打开,却意外发现——
“江珩,门锁了!”
江珩疑惑地哼了个鼻音:“嗯?”
他从沉浸的混乱思绪里清醒,看着慌神的王铭柯:“门锁了?”
王铭柯点头,他神经质地又确认了一遍时间:“怎么会?明明在晚上十一点的睡眠时间前,这扇门都不会被锁起来的!”
“也许陪护人发现有人外出了。”江珩眨眨眼,回答王铭柯的问题。
王铭柯听到他的话,心脏都漏跳了一拍。
在刚刚知道敌人身份后,就被敌人发现踪迹,这显然不是一件好事。
对于计划外的变化,王铭柯不太擅长应付,他求助地望向江珩:“现在要怎么办?”
江珩歪歪头,像是不太明白王铭柯的意思。
怎么办?当然是把门打开啊。
江珩这么想,这么回答了。
“可是门锁了!”王铭柯抓狂。
被锁了有什么区别吗?
江珩现在有点不太高兴,他抬起脚,想着直接暴力把门踹开。
王铭柯赶紧上前把人拦住:“不行!不行!”他急促地否认了两声。
江珩抿着唇,鼓起面颊。
十几年的朝夕相处让王铭柯对江珩很是了解。
江珩现在估计很不高兴,王铭柯判断道,但是门是真不能踹。
“踹门动静太大了,我们会被当场抓住的。”王铭柯好声好气地解释。
江珩听完,重新站稳了。
虽然他觉得自己不会被抓到,但是王铭柯不一样。
做人还是要知恩图报的,王铭柯才刚刚帮过他。
江珩在心里认真地思考道。
王铭柯松了口气,毕竟江珩要是真的要踹门他肯定是拦不住的。
“这个时间,收养所的门应该全部都上锁了,窗户也是……”王铭柯苦恼地抓抓脑袋。
江珩半蹲着身子,去看锁眼。
王铭柯看见他的动作,想了想,也跟着蹲下来,去观察锁眼。
也许他能激发开锁天赋呢?他想着,把脸凑过去。
下一秒他差点喊出声。
江珩偏头,示意他噤声:“嘘。”
他们找到了偏门被锁上的原因。
偏门的锁眼上挤着一张小小的鬼脸,它的面皮很皱,皮肤是灰黑的颜色,如同干尸。
鬼脸对突然出现在眼前的两个人龇牙咧嘴,张着嘴就想要咬过来,不过它似乎有活动距离,并没有顺利地咬到江珩和王铭柯。
“怎么会有这种东西?”王铭柯把叫声咽回去,试图冷静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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