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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此刻不行了,他觉得还是哭来得好,如果哭能够解决事情,当一个懦夫又有什么不可以呢?
母亲过世的时候,他听很多老人说,需要他哭得越响越好,哭得够响亮,声音才能上达天意,下达鬼神。所以他当时是不够响,所以母亲该死还是死了,所以现在他是需要多响才能把小离经留下呢?
宋引墨的歇斯底里把外面的医生和看护都吸引进来了,可是他们围在床边检查了一下,除了假装调整一下仪器之外,什么都做不了。
或许是宋引墨太凄厉的哭声真让陈离经不忍,他终于放松下身体,像一具没有气的尸体,瘫倒在床。
“唔——咳…呜!”陈离经嘴里的呼吸管是用胶布死死粘住的,以防他断了气,他此刻难受到想干呕却呕不出来,眼角的眼泪止不住往下流,用舌头一下一下微弱地顶着。
他想说话,医生看出来了,摇了摇埋头的宋引墨,问他:“宋先生,他是不是想说话?”
宋引墨抬头,陈离经眨了眨眼。
这一眼,心照不宣。宋引墨的哭泣到此突然暂停,连这呼吸也一同停滞了片刻。
他伸手,擦了擦陈离经人中沾血的地方,随即换换下移,伸手准备去拔,医生及时提醒:“宋先生!你要清楚,他现在就靠这口气,拔了的话……”虽然看陈离经这个模样,今天是撑不过去了,可是呼吸管一拔,就等于是这一两分钟的事儿了。
清楚?他当然清楚。
他张了张嘴,手攥紧成拳头,咬紧牙关,然后覆在呼吸管上:“离经……你想说话吗?”
陈离经承认一般眨了眨眼。
抓住气管,宋引墨的手剧烈颤抖,他闭上眼,两行泪滴下来,待他睁开眼,已经做好了准备,坚定地把呼吸管给拔起来了。陈离经吐了一口气,他的痰已经多到堵住了咽喉,其实也没什么话说得出来,他张张嘴,宋引墨就把耳朵附上去,十分微弱的气音,陈离经留下了他最后的一句话。
“对不起…我没做到……”
血压渐低,心跳加速,瞳孔扩散,瞳光消失。
随着一声刺激的鸣叫声,陈离经眼睛还是半睁着的,可是监护设备屏幕只剩下三条直线了。
宋引墨坐在地上,医生要扶他,他让他们先别碰他。
他没有当场崩溃,他反应了一会儿,先是拿起手机,回拨给蓝蓝,说,离经已经过世了,对,现场你先稳住,买通媒体,说是意外也好,说是有人嫉妒防火也好,总之越离奇越好,纵火原因暗地里再慢慢查吧。有人问LJ就说他不愿露面,他认为艺术的价值在于创作的过程,毁了…也是一种归宿。剩下的你看着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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