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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成绩出来的那天，蝉鸣声似乎更大了。

曾经构想的万般紧张期待在查成绩的那一刻变得淡薄到快要散去。或许是对自己的成绩心里有数，从头到尾姜桑都表现得特别平静。

连身旁的父母看起来都比她更像参加高考的学生。

总分712，全省排名第二。

“好可惜啊，差一点就是状元了。”姜栎在对自己妹妹的高分成绩感到震撼后咋舌道。

对此姜桑倒是感觉没什么。

状元是隔壁一中的一个男生，戴着个眼镜高高瘦瘦的。至于为什么她会清楚是因为高一的时候大家都参加过本市的物理竞赛。

“不可惜不可惜，桑桑考得很好了！特别好！”姜启明生怕自己小女儿那骄傲的性子因此受挫，赶紧安慰道。

对比自己心里有数的高考成绩，姜桑其实更加关心自家男朋友的高考成绩。

在她刚好拿起手机的时候，秦曜正好打了个电话过来。

铃声响起引得父母还有姜栎的侧目，姜桑睨了眼握住手机去了外面接听。

“喂，考得怎么样？”

“好吗？”

两人几乎同时出声，两秒后又不约而同地笑了。

姜桑听秦曜的声音温和，感觉他心情应该不错，看来高考成绩还挺好的。

她弯了弯唇角，“秦少爷你说要是异地恋你会不会担心我喜欢上别人啊？”

那边哂笑一声，声音有股漫不经心的傲慢，“你想都别想。”

姜桑食指卷了卷散落在肩上的黑发，脸上明明笑意极深，偏偏说出的话又很歪，“别想什么？喜欢这事可说不准啊，异地恋一不小心就是事关四个人的事。”

电话那边似乎在逗狗，月巴的犬吠声在干净的背景音里格外清晰，然后便听见秦曜懒懒散散地说：“所以啊只有把不省心的随身携带才行，你说是吧傻狗。”

不明所以的傻狗月巴：“汪！”

姜桑接着调侃：“那你想怎么携带？塞进包里还是塞进口袋里？”

“后面你就知道了。”

后面她确实知道了，这人不是想把她塞进包里也不是想把她塞进口袋里，而是想把她塞进他的屋子里。

姜桑去了百年名校P大，出人意料地选择了英语专业，对此很多人都表示不理解，以姜桑的成绩P大的王牌专业她随便进，为什么偏偏选个不是特别出众的英语专业。

原因是什么姜桑也没有告诉秦曜，但这么些日子相处下来，秦曜猜到了姜桑的想法。

姜桑在外人眼里似乎一直是一个学习成绩优异的听话乖巧的孩子，有计划又自律，哪怕性子冷了些有点骄傲但在这些优点下都可以忽略不计。

但实际上她并没有那么喜欢这样循规蹈矩的日子。

英语是她高中所有科目里最拿手的也是最不用消耗时间的，同样必要的时候也能成为她立身之本。她想以大学四年为一个跳板，在这四年里能挖掘出更多的喜好。

秦曜则去了同城的Q大，擦边上了王牌专业经管系。

方书臣几人开玩笑道：“当初说好开开心心当学渣做个快乐二世祖，结果你他妈先一步继承家产了，秦总别忘了咱们可是好兄弟，发达后记得带带哥们。”

玩笑是这么开，可所有人的未来似乎在这个时候已经开始清晰起来，方书臣准备去英国留学现在忙着预科的事，黄宇林和赵锦一个去了C大读了跟姜栎一样的“3+2”留学项目，一个去了和秦曜他们同城的D大。

胡蝶三年的积累没有被辜负，最终在高考爆发，考去了沿海的一所211、985大学。

往日里嘻嘻哈哈打闹嬉笑的小伙伴转眼就各奔东西。在这人生的十字路口所有人也开始孤身奔向天南地北。

—

飞机上，睡眠灯微弱的光芒落在姜桑长卷的睫毛上，落下一片深深的阴影，眼尾狭长，闭上眼的时候可以清晰看见长长的眼睑线条。

遭遇气流机身一阵抖动，姜桑醒了。

睁开眼时双眼还布满了朦朦胧胧的困意，湿漉漉的眼眸眨了眨。

一旁闭目休息的秦曜也跟着醒来，瞧见盖在她腿上的外套滑落，伸出长臂把它给拽起来重新盖上。

他看了眼时间，还有一个小时才会到达目的地。秦曜捏起贴在她嘴角的头发，轻声道：“再睡会。”

姜桑此时还有点睡眠不足的迷茫，偏过头一双眼直直看着秦曜，等发愣发够了才拉过他的手臂，大半个身子都靠了过去。

中间隔了扶手怎么靠都有点别扭，姜桑在他肩膀处蹭了蹭重新进入睡眠。

柔软的发丝乱糟糟的，几撮头发划过他的脖颈，痒痒的留下一道酥麻的痕迹。

秦曜垂下眼眸凝视身旁的姑娘。微弱暖黄的灯光洒在脸上像是镀了层温暖的光晕，随着睡眠时漫长的呼吸，卷翘的长睫也随之颤动。

同时也像是在一点一点揉软他的心。

曾经那个有点倔的少女现在乖乖靠在自己肩上，也不知道该说那段爱不得的岁月是场梦还是现在这甜蜜美好的日子是场梦。

航班因为雷暴的天气原因延迟了2个小时，等到下机的时候已经深夜，姜桑乖乖被秦曜牵着，心里有点紧张。

这么晚了也不可能去学校报道，两人肯定得是住外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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