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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一顿晚饭快吃完了，韩放却没说什么话, 落沉雁看着他沉默吃饭的样子, 想到以前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 他总会想方设法地逗她的样子，心中不免唏嘘。

她最终还是沉不住气了, 放下筷子, 正襟危坐：“韩总，你今天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韩放筷子顿了顿, 抬眼看向她，看到她一本正经的样子, 低头无奈地笑。

落沉雁催促道：“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

韩放正视她的目光，缓缓地道：“你说那个时候，其实你并不愿意那样草率分手, 而是你妈所为，是吗？”

落沉雁点点头：“没错。”

韩放又道：“你也曾试图联系过我, 是吗？”

落沉雁又是点头：“是, 只是你换了号码, 我联系不到你。”

韩放冷淡轻蔑地说：“真笨。”

落沉雁差点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愣了几秒，才说：“韩总, 昨天你说我说的那些话你会当作没听见，现在又来翻旧账，是什么意思？”

韩放低头沉吟：“确实想当作没听见, 可是说过的话、做过的事，真的可以当作没发生吗？你做得到吗？”

落沉雁猜不透韩放的心思，便信誓旦旦地说：“如果你希望这样，我可以做到。”

韩放冷笑：“算了吧。”

落沉雁不说话，安静地看向韩放，不明白他意欲何为。

韩放往椅背上一靠，冷漠地看向她：“对于我来说，曾今发生的事就是发生了，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我都记在心里。”

落沉雁觉得他话里有讨伐她的意思，便语气真诚地说：“我承认以前的我有很多地方做得不够好，不够成熟，也不够为你着想，但是时间不能倒回去了，现在的我除了对你说抱歉，还能怎么办呢？”

“弥补吧。”韩放淡淡地道，手指轻轻地点在桌面上。

落沉雁疑惑地问：“怎么弥补？”

韩放勾起唇角：“再当一回我的女朋友。”

落沉雁讶异，只愣愣地看向他，想确定他是不是在开玩笑或者恶作剧。

韩放也默不作声地看着她，眼里带着玩味的笑意。

落沉雁不确定地问：“韩总，你是认真的吗？”

韩放低下头，沉默了几秒，才沉声道：“认真的。”

“好。”她轻声道，语气中带着几分坚定的态度。

简单的一个“好”字落入韩放的耳中，却令他的心跳不自觉地漏跳了一拍。

晚饭结束后，韩放拿出手机叫司机来接，落沉雁扯了扯他的衣袖，道：“男朋友，要不要去看看夜景？”

她说完，春唇角浮现一丝笑意，小小的酒窝若隐若现。

韩放别过头，别扭地问：“你确定？”

落沉雁白了他一眼：“不愿意就算了，我先走了。”

韩放叫住她：“我只是认为这些事情应该男的主动比较好，你说吧，哪里看夜景？”

落沉雁笑意更深，露出一对美丽的酒窝，盈盈目光，灼灼生动。

韩放被她的笑容不自觉吸引了过去，忽然想起他们初见时的惊鸿一瞥，那一次的短暂刹那，后来成了他午夜梦回的牵挂和魔障。

落沉雁带他去了望都峰，两个人沿着一条布满碎石的坡路缓缓往上走。

月明星稀的晚上，空气很好，落沉雁轻声细语地和韩放说着这些年发生的一些事，韩放大部分时间都是沉默地聆听。

两人一路走到了峰顶，从顶上望下去，整个城市的面貌一览无余，夜间的城市霓虹闪烁，一派繁华，从每一个角度看过去，都可以看到不一样的别致景色。

落沉雁张开手臂，感受夜风的拥抱。她对韩放笑笑，道：“怎么样？这个地方不错吧？”

韩放轻勾唇角，双手插在裤袋里，笔挺站立。高大的身姿，英俊的侧脸，褪去了年少时的张扬与个性，增添了成熟稳重与几分坚毅。

夜风徐徐，吹散了多少年华惆怅。

多少年之后，两个人再度并肩而立。

落沉雁和他讲述和他们所处的望都峰有关的燕王定都的故事，她的声音温柔而缓慢，像是一首流淌的歌。

等讲完了故事，她又笑着摸摸鼻子：“这故事还是我小的时候我妈妈讲给我听的，那个时候我听不懂这种文绉绉的故事，但是却一直深深络印在心中，想着长大后一定要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圣地，才能称得上是‘千年基业发祥之地’。”

韩放淡声道：“已经晚了，你这样迟回去，你妈会说你吗？”

落沉雁笑着睨了他一眼：“我都多大了，我妈早就不管我了。”

韩放淡淡“嗯”了一声。

两个人再次陷入沉默，好似心照不宣地想起了曾经害怕被妈妈发现而躲躲藏藏地谈恋爱的那一段岁月。

落沉雁开车把韩放送回了家，韩放说了声“谢谢”，开门下车。

落沉雁也跟着走了下去，轻轻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韩放。”

韩放回头，看着她对自己盈盈一笑。

“要……Kiss goodbye吗，男朋友？”

韩放不说话，安静地看向她，但是目光中压抑住了强烈的情绪。

落沉雁走上前去，踮起脚尖，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在他唇上吻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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