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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Scene 47 藩篱
不过, 从胡雪松这儿听说的秘闻, 章瀚海自然是必须烂到肚子里的。
好在到了这个年纪,藏点别人的秘密,完全不成问题。
何况,正因为胡雪松的坦言,他俩才有机会结成这样更进一步的亲密关系。因此, 当胡雪松再问到“怎么突然提到那个名字”时, 他略略考虑了一下, 就把他和江凯旋他们合力在做的事回报了他。
“这事儿也得瞒着段导!”章瀚海说。两人对视哈哈笑起来。
胡雪松摇摇头,拿起杯子再敬他:“您做的是善事!只可惜, 这么些年,我心里装着鬼, 小段的事儿,我就知道个大概, 一点儿也帮不上您的忙。倒是‘醉九州’的女掌门, 听说得多些!”
章瀚海:“对了,好像江哥他们也很好奇她——怎么回事啊?”
胡雪松脸上浮起一层可说鄙夷、可说好奇的复杂笑容, 凑近章瀚海,低声:“听说在跟小段结婚前, 她就玩儿得挺大……他们那个圈子里, 遍寻不着对手……”
章瀚海听着他的耳语,眼珠子差点儿掉出去。
被胡雪松形容得像是称霸了银河系的人,此时正如一只蛰伏在冰雪天地里的加拿大猞猁,静守在段正业公司所在的写字楼下。
段正业出电梯走到大门口的时候, 像一只忽然嗅到危险气息的兽,脚下一滞。他虚晃了一眼门外大圆月亮照耀下的京城夜色,猛一转身往回走。可脚程加速度还没起来呢,身后那股寒气已经逼了过来。
“老段!”呼延晴从大门边的视野死角里踱出来,笑笑,“哪儿去?”
有一瞬间,段正业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但他迅速冷静下来,转过身,无所谓似的也笑了笑,仿照同样的漫不经心,说:“哟,张呼延总,什么风儿……”他忽然苦笑了一下,收下声,“好好地,站在这儿算什么?”
“扑你呀!”呼延晴脸上像遇到多好笑的事。
也不知道她说的“呀”是不是“丫”。段正业暗暗咬咬牙,在这个空隙里,呼延晴妖娆靠近,说:“站这儿等,因为您今儿独酌了点儿小酒,一准儿得打车走啊!”
段正业警惕盯着她:“你又想作什么妖?”
呼延晴经过他身边,绕到他身后:“楼上人都走了吧?上去坐坐!”
段正业朝她转身,她已经按下了上行键,他微微欠身,说:“那您走着!回见!”
他说着就回转身往外脚底抹油,不料,身后的人淡淡道:“一日夫妻百日恩!”段正业一顿,呼延晴接着道,“我们又何止‘百日恩’,您就这么对待您过去的结发妻呀?”
段正业脑袋一紧,勉强回头,呼延晴根本话都不是冲着他说的。她微微仰着头,看着几部电梯中的一部——它正为她下降中——忽然回头,笑道:“就算只当老相识,也不该这样!”
段正业叹口气,万般抗拒,可她说的话,句句带打脸之势,而他,是要脸的人。
段正业:“你想干什么?”
呼延晴一双猫眼柔柔地盯着他,这时,电梯发出“噔”的抵达声,她对段正业冲电梯做了个请的手势,自己就迈着雍容的猫步进去了。
段正业眼眶一热,背后的寒毛根根竖起。他原地站了一阵,可那电梯门也始终没关。呼延晴在里面不再说话,也不催他,段正业再叹口气,最终还是拖着脚步跟了进去。
3分钟后,在段正业专门为呼延晴开锁的办公区,两人跟上次一样,呼延晴坦坦坐在他的办公椅上,段正业则站在她旁边,一副碎催样。
呼延晴:“喝点儿普洱?”
段正业于是给泡了两杯普洱,一杯递过去,一杯自己捧着,依旧站着听喝。
呼延晴:“普洱还是凉的好喝。你这茶也不够老。”
段正业:“……”
他给她一个晚娘脸。
呼延晴挑着眉把他无声的反抗都收进眼里,闲闲笑笑,毫不在意:“今儿怎么过的?”
段正业捱了一会儿,磨不过:“你不都知道吗?”
呼延晴:“说呀!”
段正业:“带她去了趟西山。”
呼延晴向往似的:“浪漫。美吗?”
段正业:“嗯。”
呼延晴:“爬山路陡要拉手,俯瞰山景动情处,又免不了揽美人入怀,是美!不过,”她左手端着茶杯,右手的拇指食指则在杯口上轻轻划来划去,又笑,笑容在段正业看来特别邪恶,犹如撒旦呲出尖利的白牙,她接着说,“和您依偎的佳人,究竟是哪位呀?”
段正业的心像被谁狠狠挠了一把似的,酸胀火辣感瞬间袭上脑门。他不知道自己正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说:“人爬山你也跟?变态!”
呼延晴指尖在杯口一停,邪恶却没有停止:“活在意淫里有意思吗?”
段正业:“招你了?”
呼延晴悲情摇摇头:“啧啧啧……可悲!不过你既然问,我不妨跟你说——招我了!前一阵我约过她——别急!你不看到了吗,你的小白兔今儿还全须全尾儿的,没被大灰狼吃!”嘲笑完他的紧张,她接着说,“我这不是说不动你吗?您又身家性命都扑小白兔身上去了,我只好去动员小白兔啊!”
段正业瞪着她,全身暗暗使力,几乎把手里的杯子捏碎。
呼延晴扫扫他的手,笑意更深了:“你猜她怎么说?”她把唇形笑出一个更漂亮的弧度,“她说,她和段导是很久以前的关系了,那段关系结束于5年前,段导娶了别人——她完全不记得我,哈哈……然后她说,你现在是自由身,祝咱俩有个好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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