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站不支持畅读模式,请关闭畅读服务,步骤:浏览器中——设置——关闭网页小说畅读服务。
“不是这样!”公主激烈地否认,阻止我说下去。
我压抑住心中起伏的情绪,冷静地看着她,向她说明必须面对的现实:“那些在议论和评判这件事的人,都是遥远的旁观者,他们都不可能接近我们,探寻事情的来龙去脉,他们所能感知的,只有最后的结果。这个结果被他们断章取义,可能是很片面的,但他们不会有兴趣和耐心去像公主的母亲那样了解其中真相,而立即就被这片面的结果激怒了,因为公主的一切衣食用度皆靠天下人供奉,公主的一裘华服,一炉沉香,公主宅的每一块砖瓦,都用到了他们的税钱,他们当然希望自己奉养的公主是拥有完美德行的国邦贤媛,而非一个不守妇道的悍妻,更非一个宠信内臣,忤逆君父的恶女……而这个愿望,本身是合理而正当的。”
公主泣道:“为了满足他们的愿望,我们就要任由他们冤枉?我必须按他们的意思,去做一个泥塑的磨喝乐?”
我只应以一笑,苦笑。不这样,又能如何?公主与内臣的感情,任何不认识我们的人听了都会觉得荒谬而可笑罢。他们看到的,只是一个厌弃丈夫、要挟父亲的公主,以及一个挑拨离间的内臣,他们甚至会联想到一些肮脏的东西,但绝不会尝试去理解,更遑论同情。
“爹爹,爹爹明白的……”公主嘤嘤地哭着,提到了她的父亲,但声音却显得虚弱而无底气。
我黯然道:“是的,他明白,他也会努力保护你,但是他的保护会令大臣们更加愤怒,因为每当君王流露出对某个人非同寻常的宠爱时,总会引起臣子的特别警惕。当这种情况出现在公主身上,他们一定会联想到太平、安乐之祸。皇帝越维护公主,大臣便会越反对,就如皇后所说的,官家会一次次地陷入如今这样的痛苦之中。”
公主无语,只是低首饮泣,好半天才又问我:“你要我怎样做?”
我一手握着她柔荑,一手牵出中单衣袖,像以前那样轻轻拭去她面上的泪痕,待她看起来略微平静些了才问她:“那日官家叙述公主出生时的情形,想必公主在殿外都听见了罢?”
公主颔首,双睫旋即垂下,又有两滴泪珠滑过了刚才被我拭净的面颊。
我再次引袖为她抹去那湿润的痕迹,又道:“我听见官家那样说时,真是很羡慕公主呢……我幼年丧父,母亲改适他人,自那以后,我再也没见过她……”
“你长大后有出宫的机会,可以去找她呀!”公主说。
“我后来也曾打听到她住处,每年都会派人送银钱给她,但自己没去见她,因为她与后来的夫君又生了几个孩子,她见了我会尴尬罢,何况……”我对公主勉强笑了笑,“我想,没有人会愿意看到自己的儿子做了宦者……”
本站不支持畅读模式,请关闭畅读服务,步骤:浏览器中——设置——关闭网页小说畅读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