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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洁白T恤就像是阳光下积雪，发出耀眼光芒。

那就是我们彼此漫长的纠缠折磨时光里最后的终结。我清清楚楚地看见，七年岁月被无数荧光棒切割成无数光影碎片，在这场旷日持久的陪伴中，我们终于各自走向了另一个世界。

然而最初，谁还记得最初。故事太久远，如同虚构。

谁会想起，谁愿意想起。

第一次见面时，他桀骜不驯的表情。

天地四壁和茫茫人群在刹那隐没，岁月纷纷后退，天色重新归于黑暗。我看到那个过去已久的圣诞温柔地浮现，我看到自己在窗帘后面哭得手足无措，我看到他轻轻牵住我，我看见他给我点燃那根烟。

可是这一瞬间，我记不起他的脸。

三〇

沈瑞是先我们一步离开P市的，在车上他接到一个电话，虽然我听不见电话那头说了什么，但从沈瑞的表情能猜测出应该是举足轻重的人物。

他表情很严肃，全程只说了两个字就是“好的”，当他还想补充一句什么的时候，那边已经毫不犹豫地挂断了。

虽然只有一瞬间，但我还是捕捉到了，来自他眼底深深的失落。

但我没有安慰他，我想任何人露出哪怕一丝一毫的安慰对他而言都是羞辱。

沈瑞离开之后，我决定跟何似摊牌了。

“你钱包的照片我在沈瑞的手机上看见过，你能告诉我，你跟沈瑞之间到底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吗？”

端午节就要到了，星巴克随处可见冰粽广告。我觉得坐在对面棱角分明的何似就像是一个棱角分明的大粽子。

他看起来对我的提问并不意外，但是却并不打算告诉我。

“如果沈瑞肯告诉你，总有一天他会告诉你。假如他不肯，那么你凭什么觉得我会违背他的意思？”

“不说算了。”我白他一眼，端起咖啡杯继续漫长的等待。

今天原本是曹衣衣约我们出来说想把明年的合作计划也提早定下来，但她却迟迟没有来。

何似用他那狭长的目光认真地看着我，看得我都快发毛了，“我真的很好奇，沈瑞为什么会那么喜欢你。”

“我也真的很好奇，你明明跟沈瑞认识很多很多年，但在禾邑第一次见面时，你却装作自己根本不认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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