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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王府的道歉宴搞得有声有色。早朝时, 便有几位官员不约而同地提起, 有太子殿下的先例, 他们也知该如何讨好皇帝, 无非是诚王教子有方, 穆七公子知错就改, 善莫大焉。当初弹劾诚王的杨御史,迫于形势也不得不低了回头, 极有眼色地闭了嘴。
穆子越意气风发, 再无什么烦心事, 面上仍端得严肃正经,有官员讨好,只略一点头, 轻易不露喜色。
皇帝曾亲自去了趟踏燕楼, 个中详情再清楚不过,诚王摆出这般装X的架势来,皇帝心里不大痛快, 就像如铁说的, 某些人真的给了机会就能悔改么?若真有悔过之心, 踏燕楼里又怎会有那么多乔装改扮的假老百姓?
皇帝既选择饶了太子, 也不好不给穆承沛机会, 神色淡淡地道:“承沛既当众道了歉,想来也知错了。朕看就由他监督赵大, 把讹的钱以十倍之数还回去, 以儆效尤, 往后再犯,定不轻饶。”
本来还在暗喜的诚王:“……”
赵大讹的钱,多数孝敬了他的主子,即是说,穆承沛把吞下去的全都吐出来还不够,诚王府还得搭进去一大笔银子。不过谁让太子都散尽家财了呢,只要逃过了墨刑,这笑脸就没白赔。
原来还准备要鼓吹一番的官员到底住了嘴,皇帝又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过问了太子近况,得知太子仍是老样子,皇帝难得动了怒,即刻下了明旨到太子府训斥,朝臣们都觉出一丝不对来,太子殿下不是已经逢凶化吉了吗?皇上连罪己诏都发了出去,莫非还有后续?
而且皇帝的心情似乎很不好,稍有不慎便会惹来一通训斥,下朝时人散得格外快。穆承渊近来也无要务,离开时却被端王穆承润殷切叫住。
“二皇兄,可否赏脸到府里一叙?”
穆承渊注视着这个比他小了几岁,才刚二十出头的弟弟,毫不给面子地道:“没空。”
穆承润冷不防碰了个钉子,脸上也未显出难堪,笑着道:“承润只是有话想与二皇兄说,二皇兄何必拒人千里。”
穆承渊道:“你想说什么,直说便是。”
穆承润为难地瞥了一眼四周,见穆承渊没有要配合的意思,只得凑近了,用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量低语:“二皇兄,你方才也看到了,不论太子殿下闯下多大的祸,父皇顶多训斥两句,训完之后仍是备加宠爱。而二皇兄兢兢业业这么些年,可有一丝出格?偏父皇看不到,皇祖母看不到。论文韬武略,太子殿下哪及二皇兄?只不过他乃嫡长,天生高贵,咱们都得让着他,父皇、皇祖母也宠着他,可是他何德何能,这些年除了惹是生非还能做什么?可惜了二皇兄,立再多的功,到头来不过是与我一样封个郡王,一辈子屈居他之下。我自认资质愚钝,能封王已属不易,可是二皇兄,我真替二皇兄不值……”
穆承渊漠然道:“哦。”
穆承润满腔肺腑之言被生生截断,尴尬地摸了摸鼻子,继续表忠心:“二皇兄有所不知,我素来最敬佩二皇兄,倘若是二皇兄做太子,承润心服口服,绝无二话!”
穆承渊皱眉:“你究竟想说什么?”
穆承润道:“二皇兄,我的意思是……眼下父皇因合欢公子一案,对太子或多或少已有了隔阂,若咱们联手,兴许能、让父皇把太子废了……”
他一到要紧时便紧张,一紧张便结巴,太后、皇帝因此不喜。
穆承渊自然也清楚端王的短处,不动声色道:“如何?”
穆承润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我一向敬佩二皇兄,愿助二皇兄取而代之。”
没哪个皇子不想当皇帝,穆承润当然也想争一争,可是那也得建立在除掉太子的前提下,否则一切都是空谈。他很清楚自己并不得帝宠,手头也无甚权势,而睿王与太子实力相当,有这两个人在,他上位比登天还难,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只要睿王与太子斗得两败俱伤,那他就可坐收渔人之利。当务之急,是假意投奔睿王,借睿王之手斗倒太子,两强相争,届时睿王一定元气大伤,又对他毫无戒心,他就能轻而易举除掉睿王。
只是穆承润想得很美,穆承渊压根不按套路出牌,道:“本王没兴趣。”
穆承润一下子急了:“二皇兄莫非,不想要那个位置?!”
穆承渊微微一笑,穆承润但凡奉承之言皆畅通无比,说起具体的计划来却磕磕绊绊,个中真假再明显不过,只是端王身在其中并不自知。
穆承渊道:“本王没兴趣与你联手,也不必你相助。你且管好你自己罢。”
他抬手搭上穆承润的肩,心平气和地道:“昨日父皇微服去了踏燕楼,有人故意将他引到本王府上一位爱多嘴的公子身边,结果你猜如何?”
穆承润的手不自觉攥成了拳头,缩进袖中抖了两下,不解地问:“二皇兄何出此言?”
“没什么。”穆承渊抿了抿唇:“本王只是觉得奇怪,为何父皇竟会那么巧撞见本王的公子,而原本另一位在场的人,发现本王到了之后就开溜了。还好本王的侍卫武艺高强,尾随其后将他拿住。经查,此人外头穿着寻常的布衣,里边却是一套侍卫服。看来有谁在算计本王、算计父皇……承润,你可知他是谁的人?”
穆承润心肝微颤,还要强装镇定道:“这,我怎会得知?”
穆承渊笑道:“本王提醒你一下,各府的侍卫服为了方便管理,衬里上皆绣有字样。而被捉住的那名侍卫所穿,就绣着太子府三个字。”
穆承润吃惊道:“二皇兄的意思,这莫非是太子殿下所为!他……为何要这般做?”
穆承渊道:“本王也很奇怪。其实真正太子府侍卫服,绣的记号应是九蟒,而非太子府这三个字。”
“……什么?!”
穆承润懊悔莫及,这一切都是他的主意,因他府中的侍卫,衣服上是端王府字样,故而他令心腹潜入踏燕楼引起皇帝注意时,专门在里头穿绣了太子府字样的衣服,想着万一被发现,还能栽赃给太子。可是他竟弄错了,太子地位仅次于九五之尊,九蟒乃太子专用,当然与他们这些郡王不同。穆承润一向以为自己才智过人,唯一的短处便是不善言谈,从来想到一出便命心腹去办,他自视甚高,也未找人查证过太子府的侍卫服究竟是何样的,想蒙睿王,却被睿王一眼看穿了。
不,还不能慌。穆承润安慰自己,睿王顶多看出来侍卫服作假,没有确凿的证据,怎会得知是他所为?
穆承润定了定神道:“照二皇兄所言,是有人,故意栽赃太子?”
穆承渊道:“没错。太子近日都在受罚,怎会再找人在父皇面前进言?还故意借本王府中人之口,分明是想拖本王下水。”
穆承润妄图从睿王脸上看出一点蛛丝马迹,小心地道:“那二皇兄可有头绪?”
“有。”穆承渊飞快地扫了他一眼:“被捉住的侍卫当天夜里就已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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