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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楚皇帝一般只册封除了太子之外的其他皇子为郡王, 亲王爵位大多是留待新君施恩的。在大楚,亲王的超然之处在于是与太子同品阶,亲王见了太子虽要行礼,太子亦要回礼。皇帝以前之所以不升穆承渊的王位, 也是不想把二皇子放到这样一个特殊的位置, 既是怕太子心生嫉恨,也是为了保全二皇子。
如今,废后顾氏差不多败光了他对太子一脉的好感,尤其是在得知五皇子就是死于顾氏之手时,皇帝也是人,哪怕理智上告诉自己,不能因此迁怒太子,他仍是会不由自主地去审视这个宠了很久的儿子, 去掉了嫡子身份,去掉曾经救他的恩情,太子是否真的适合皇位, 而睿王呢?
他决定试探一下太子, 也试探一下睿王。太子总是被他捧着,睿王则是相反, 他倒是想把对这两个人的态度对调一下, 看他们如何应对,晋睿王为亲王, 理由也是现成的, 按睿王的军功, 早该提了。
礼部尚书顾珍很想反对,顾侯却不准他做出头鸟,这个节骨眼上,顾家绝不能再出状况。静常在那边证据确凿,绝无翻案的可能,皇太后虽是顾家人,极有可能明哲保身,皇帝眼下的态度也很令人琢磨不透,晋睿王为亲王,这是不准备打压睿王了,可是皇帝却也没流露出要废太子的意思,看来是有所动摇,想在睿王与太子之间选一个……
顾珍替顾琰跑了一趟太子府,力劝太子道:“殿下千万不能自乱阵脚,皇上正看着呢,殿下只要像往常一样即可。”
穆承澜对皇帝大失所望,竟恨声道:“父皇罚我三年不得入朝,我能如何?即便我最近都安安分分,他不还是升了睿王?他以前从不给睿王机会,为何如今却这般待我?”
顾珍忙道:“太子殿下噤声,皇上自有他的道理。皇后被废,皇上未罪及殿下,殿下就该明白,皇上心里仍是有殿下的。再者,睿王虽晋了亲王,他仍是臣,太子殿下才是君。殿下不必惊慌,皇上此举是在试探殿下,宠辱不惊才是殿下应有的气度。”
穆承澜怒道:“什么宠辱不惊,既然我才是君,为何还要给我难堪,他到底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顾珍无言,他要怎么说,难道直接告诉太子,你如今在皇上眼里,可不就是和睿王一样的皇子了,起码睿王还有一个随时都可能当皇后的娘,到时他才是嫡皇子,你的地位自然不如他了!
顾珍一个头两个大,还得安慰跳脚的太子,睿王这边得了旨意,对于一窝蜂过来道喜的朝臣,下意识客套两句便溜了。
睿王去了工部制造司,顶着云晖要杀人的目光,把正在教同僚画电路的如铁拎了出来。
制造司的秘密工程已到了紧要地步,如铁抹了把脸,茫然道:“殿下,怎么了?”
一没留神,满手的墨蹭到了脸上。
穆承渊默默用袖子给他擦净,斟酌片刻道:“父皇晋我为亲王了。”
“哦……”
如铁根本就没那个意识去揣测圣意,最直观的感受便是老公升职加薪了,一般这种情况要怎么庆祝来着?
“那等我这边完工,殿下请我吃馆子吧……不不不,我更想吃殿下烤的鱼!”
穆承渊揉了揉他的头道:“都行。”
睿王本来有一丝喜悦,毕竟这是头一次,他到了与太子如此近的位置,如铁的冷静反而歪打正着,令他清醒过来,晋亲王又不是改立太子,离他的目标还很远,睿王觉得没啥大不了,与王妃一起吃个饭就满足了。
两封暗报没过多久就摆到了龙案上,皇帝先拿起其中一封,太子对他的旨意颇有怨言,礼部尚书上门劝了几次,太子依旧流露出了不满,还进宫见了太后,太子府的下人最近都挨了罚。
暗报上记的满是怨恨之言,皇帝略看了一眼便放下了,又拿起了另一封,这封暗报上只有短短一句话,睿王和睿王妃去烤鱼了,除此以外,睿王府并没有任何变化。
皇帝:“……”
皇帝觉得自己有些难以接受,与太子相比,睿王不骄不躁是好事,可也太淡定了吧,臭小子,朕晋的可是亲王爵,一顿烤鱼就完了??
李总管颇有眼力见地送了一只食盒过来,说是睿王和睿王妃为了谢恩特意准备的,皇帝命人打开一瞧,是几条烤鱼。
李总管用银针验过之后,皇帝一边吃一边挑剔地想,睿王的手艺真不怎样,比他当年差得远了。
吃完鱼抹了抹嘴,皇帝做出了另一个决定,他决心让暗卫重查太子救他的真相,当年连命都不顾来救他的太子,总该是真心爱戴他这个父皇的,怎会这般轻易就说出不敬之言?
他从废后处未能得到的真相,也许在太子身上会找到答案。
长春宫是历代皇后居住之所,静常在失去皇后之位,长春宫自然也就住不得了,她如今住的是清心苑,与其说这是给妃嫔的住处,倒不如说,这就是个关罪人的小佛堂。太后依旧要她每日抄经,两位嬷嬷也仍是日夜监视着她,瞧着与之前并无不同,但她的生活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静常在。”
江贵人由宫人扶着,从门外走了进来,径直坐在了上位,对她不客气道:“见了本小主,还不快行礼?”
静常在怒瞪她一眼,自从她搬到清心苑,总是有不长眼的人过来挑衅,江贵人就是其中一个。大概失宠失得有些久,后来太医又诊断出她被灌了绝育药,皇帝决计不会再宠幸她了,江贵人就有些破罐子破摔,每日都会来寻衅闹事。
静常在位份虽下来了,脾气还没下来,起初受不了这等落差,与江贵人大吵过几次,可恨她身边没有伺候的人,江贵人却有,静常在经常被内侍宫人按在地上打,当然后宫责罚自有一套,不会在脸上手上等显眼处落下伤痕。每次她挨打,两位嬷嬷都像瞎了聋了动都不动,江贵人于是更加变本加厉。
静常在前几日受了不少暗伤,仍未痊愈,不敢造次,只得忍气吞声跪下行礼。江贵人扬起下巴,命宫人端过来一碗冒着热气的汤药,勾起唇道:“忽然想起,本小主还没赏你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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