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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皇太后被废后刺激得生病, 是由皇帝亲自看护,太后好了之后也看开了不少, 这次轮到皇帝要静养了, 皇太后就是为了皇帝也不能倒, 何况这宫里还有个快生养的皇贵妃, 有一大摊公务都指望她呢, 皇太后很快便振作了起来。
皇帝身有不适, 宫中妃嫔、皇子皇女自然排长队等着侍疾,想趁机献殷勤的妃嫔们煲了各式各样的汤,乱七八糟的味道混在一起,皇帝闻都不想闻, 都叫李思贤挡了,只放皇子皇女入殿。
太子皇帝最近都不想见, 被圈了的端王也一样,四皇子自告奋勇想侍疾, 可他年纪太小, 有心无力, 皇帝不想折腾一个小孩子, 故而照顾皇帝最多的仍是睿王与睿王妃。
皇贵妃快临盆了,皇帝不许她来过了病气,睿王和睿王妃便每日带过来皇贵妃的问候, 有时是一只斜插着梅花的摆瓶, 有时则是一两页诗笺, 倒叫皇帝想起了年轻时, 心情也慢慢愉悦起来。太医说了,这病本是怒气所致,想方设法高兴起来,病好得就快了。
“父皇,儿臣今日特意做了好吃的给父皇吃!这次可没准备殿下的份!”
如铁故意朝皇帝努努嘴,命李思贤端上了一只茶盅,这茶盅几乎有一枝筷子高,上头还罩着一个盖子,盖子上挖了个指头大小的圆孔,瞧着与皇帝寻常用的样式不太一样。
这个如铁,总有些新花样,还有一双巧手,皇帝喜欢看他折腾,早把他当半个儿子看待了,与他一唱一和,用眼角一扫睿王,道:“行,朕就一个人吃,不分给承渊的。”
明明就在病榻前守着,却被亲爹和媳妇无视了的睿王:“……”
如铁从李总管手中拿过一只细小的竹管,先把管子插进茶盅盖子的圆孔里去,然后递给皇帝。
“父皇,这里头盛的是珍珠奶茶,可好喝了。儿臣已请太医看过所有的食材,太医说父皇可以喝的。”
奶茶在大楚原是有的,不过是由其他国家传过来的,皇帝面露豫色,如铁却道:“这茶没有膻味,父皇可以放心尝尝。”
要送东西之前,他可是仔细打听过了,大楚的奶茶是酥油所制,味道像极了现代的酥油茶。如铁喝过酥油茶,据说喝惯了很香,只是他个人不大习惯,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这茶的膻味,但人手一杯的珍珠奶茶就没有……
如铁试着用牛乳和四季春茶勾兑现代的奶茶,牛乳中放了点蜂蜜,煮过之后几乎闻不出奶腥味。宫中的茶叶都是上品,烧出来的茶极香,与牛乳混在一起,气味诱人,珍珠则是用芋粉和焦糖做的。
皇帝闻到了一阵以前从未闻过的香气,果然不似一般的奶茶,尝遍了御膳房的手艺,他有点心动,想尝尝这机灵鬼的手艺,而且用竹管喝茶,他还是第一次见。
李思贤托着茶盅,皇帝按如铁的比划,轻轻就着竹管吸了一口,只觉这次的奶茶热度刚刚好,奶的香甜和茶的醇厚融合得巧妙,皇帝被惊艳到了,又连吸了几口来喝,冷不防竹管里窜上来一物,吓了他一跳,感觉小小的,圆圆的,入口还有点微甜……唔,仿佛是搓得极小的丸子。
这丸子很有劲道,皇帝情不自禁嚼了起来,如铁在旁解说道:“父皇,这就是珍珠,口感如何?”
皇帝点头,所以才叫做珍珠奶茶吗?也说得过去,比如珍珠丸子汤里的珍珠,也不是真的珍珠。
把嘴里的珍珠咽了下去,皇帝肃然道:“大善。”
他觉得这奶茶挺对胃口的,也不必李思贤帮他拿,自己一手捧着茶盅有滋有味地吸溜起来,看得李思贤馋虫都上来了,心想以后定要向睿王妃讨一点来尝尝。
一边的睿王目光灼灼盯住皇帝的茶盅,手不觉伸向腰侧挂的胖头鱼荷包,他好可怜,只有装在这荷包里头的一颗货真价实的珍珠,吃不得也喝不得。睿王殿下有点委屈。
皇帝饮完了奶茶,感觉浑身毛孔都舒畅了,睿王默默取了一只有些陈旧的脉枕出来。
皇帝笑:“承渊可是要为朕请脉?”
睿王跪下道:“请父皇准许。”
皇帝很清楚自己的毛病,这也不是大秘密,睿王想诊就随他去了。把睿王眉头微挑安静沉思的样子看在眼里,皇帝心情很不错,睿王一向谨慎孝顺,这是不放心太医,一定要亲自给他诊过呢。
睿王一直都很好。皇帝暗自点头,行,就这个臭小子了。
“父皇再休息一段时日便可痊愈。”
睿王得出的结论与太医并无不同,皇帝知他用心了,赞了他两句之后,趁机道:“国不可一日无君,朕若是休息下去,朝政怎么办?承渊,你不若再替朕分分忧?”
睿王一怔,下意识便往外推:“父皇,还有几位尚书在,儿臣不大合适。”
皇帝道:“有何不可。你与承澜同品阶,承澜不是这块料子,就你来如何?”
睿王忐忑道:“儿臣……是怕不会处理。”
臭小子装什么装,以前打番邦眼睛都不眨的是谁,御史都吵不过的又是谁!
皇帝恨铁不成钢地道:“你是傻还是蠢,不会处理就不晓得来问朕?朕就算病着还有几位尚书,教你一个绰绰有余!”
“儿臣、儿臣……”
睿王不知所措地跪着,如铁知道轻重,也不敢插话,干脆跑去与睿王跪在一处。
皇帝懒得与他啰嗦,直接命李思贤捧过来一大摞奏折,颇有些无赖地道:“先替朕把这些积压的折子批了,练练手。”
睿王:“……”
皇帝叫人往寝殿里置了一张案,就在龙榻不远处,美其名曰御前批奏折,并准睿王随时请示,还使唤李思贤亲自为睿王磨墨,睿王骑虎难下,只得提起笔,抬头看了一眼皇帝。
皇帝笑着冲他点点头。
睿王硬着头皮拿起最上头一本奏折,看了起来。
他经常上朝,对政事很了解,平时善于举一反三,要请示得也极少。待把所有的奏折都处理完,时间已过去了很久,皇帝闭着眼睛躺在榻上睡着了,如铁也靠坐在椅子里脑袋点啊点地打瞌睡。
睿王把奏折都收好,交回给李公公。朝李公公做了个离开的手势,李公公略一点头,睿王朝龙榻行礼,也没出声唤人,把睡着的如铁背起来就走。
“承渊、承渊……”
如铁伏在他背上,一双足舒服地晃来晃去,眼睛都不想睁开了。他知道背着自己的是谁,就势搂住穆承渊的脖子,还讨好地蹭了蹭背。
穆承渊身形一僵,回去的步子顿时加快了。
关于皇帝为何会生病,为何多留他侍疾,甚至叫他代为处理奏折,他们两个心有灵犀,私下并没有多议论一句。
顾珍被削官流放,罪名是教唆废后火烧永寿宫,杀害五皇子,只是若永寿宫当年的大火是蓄意,那么甘泉宫的救驾之恩又是什么?
看来乌云虽能蔽日,总有一天都会散去。
如铁不知被背着走了多久,迷迷糊糊感觉自己被塞进了温暖的被子里。
这么久的身体力行,他已明白一个道理,被子再好哪有殿下好,如铁仍是抱住穆承渊的颈子不愿撒手。他一旦睡着就有一股黏糊劲,成婚时间越长越放肆,不过穆承渊本也没什么要事,解了衣裳抱着他躺入被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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