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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前灯影重重，原怜鹤直闯而入：“王爷，有要事商议！”

沈从殷已经换了寝衣，银白色的衣袍如流水般垂落，内里衣襟微微敞开，隐约露出胸膛上纵横交错的伤痕。

“哦？原大人有何事，至于深夜来此？”沈从殷勾起唇角，阴郁的眉宇间笑意凉凉。

“今日我输给了王爷一局棋，寝食难安，回府后左思右想，都觉得不服气，一定要和王爷再度讨教一番。”她一番话说得脸不红气不喘。

沈从殷失笑道：“原大人真是小孩子脾气。既然这样，原大人请吧。”

他大大方方地敞开内室，示意原怜鹤进去。

果然如此呢。

他才把亲兵派去追杀崇信，原怜鹤就主动登门了。所以……他是害怕了，还是想求自己放过崇信一命？

暖黄的烛光朦胧，内室里隐隐有些瓜果的清香。

原怜鹤的目光扫过去，落在了一瓮天青色的瓷盏中：“王爷湃了些瓜果？”

“这样新鲜。”沈从殷淡淡地道，“原大人喜欢？”

“并不。”她笑，“只是陛下也是如此。”

“那还真是巧。”沈从殷摆好棋盘，捏住黑子，自顾自落了一枚。

他的手指修长，指甲修剪得圆润齐整。

原怜鹤眸光明灭，半晌道：“王爷的手指，倒是干净。”

沈从殷意味深长地望她一眼：“本王向来不喜欢沾染污秽。”他的视线落在原怜鹤白皙的脸孔上，扬唇道，“原大人觉得呢？”

“王爷府中亲卫倒是少了不少。”

“唔，原大人这么注意本王？”沈从殷不由挑眉，“今日他们休息，都归家了。”

原怜鹤抿唇：“王爷多虑了。”她略一拧眉，佯做苦恼状。

沈从殷捻着棋子：“原大人有兴趣的话，不如我们现在去检阅一下后苑的那些亲兵。”他料定原怜鹤会去，不到黄河不死心，是人之常情。

“王爷诚邀，我当然愿意。”原怜鹤放下棋子，迈步跟了上去。

夜色如墨，整整齐齐的王府亲兵披挂铠甲，伫立在王府的校场里，乌金色的铠羽几乎要融入这片漆黑里。

“唰唰！”

他们持枪行礼，跪在地上叩首：“卑职见过王爷，见过原大人！”

“起来吧。”沈从殷淡淡地挥手，“你们既为我王府亲兵，自然知道时时警醒的道理，今日原大人有兴致与本王点兵，你们可要好好表现一番，别让原大人看轻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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