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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语气虽轻,问的话却不容回避。
原怜鹤的身子微微一僵,对上眼前那双绝望而不安的眼神,她避开了:“陛下,您心中自有答案,何必再问微臣?”
“倘若孤一定要知道呢?”沈奕琛目光灼灼,“孤只愿听你的实话。”
殿内静谧得如同僵滞一般,就连鼻息声也无。
轻柔的委地纱幔起起落落,朦胧如云烟。
恍惚间,原怜鹤竟似看到了那个同样脆弱而执着的明妃,哪怕是死心,也要一个答案。
“陛下。”她将额头贴在冰冷的地面上,一字一顿,“臣效忠陛下,只因报先帝的知遇之恩。先帝给予臣的尊重,令臣自愿倾尽此生,作为回馈。请陛下放心,臣言出即行,允诺过守护陛下一生,便是一生,少一时半刻,都不是一生。”
沈奕琛眼中的星火一点点灭了下去,他扯了扯唇,想笑,却又笑不出来,只能跌跌撞撞地扶住桌案:“原大人,孤明白了。孤明白了,你还真是狠心啊,就连一句谎话,也不肯说呢……”
他早就应该知晓的,他的原大人心性之高,向往之远,何曾计较过,在意过任何旁的事情呢?哪怕是他自以为的,自己之于原大人的重要性,也只不过是因着自己占了“唯一”的那个名头。
他觉得喉间如同哽着一股浓重的酸楚,叫他无法张口。
“陛下,青石的事情,请陛下恕罪,臣没有如实禀报。”原怜鹤再度叩首,“请陛下立刻发布文书,扣押所有流民。”
沈奕琛失神道:“禀报?你还有未曾禀报的?”
“在陛下去校场之前,虎豹骑就已经染上了瘟疫。”她有些懊恼,“微臣出于私心,将事情压了下去,叫春草先生借着给虞姑娘看病的名义,配制良药,只等缓解。可臣疏忽了青石可能隐藏的祸根,现下虎豹骑的瘟疫好了,但青石的却爆发了。”
沈奕琛忽然记起前段时间京中传得沸沸扬扬的那些流言碎语:“所以,你说是去探望虞尚书的千金,实则……是在找春草先生配药?”
“是。”原怜鹤如实回禀,“后来因为虎豹骑已经好转,所以臣便秘而不发,系数压了下去。”
“难怪。”沈奕琛恍然大悟,“难怪孤去校场的时候,崇将军说起之前的风寒只是一笔带过,难怪,难怪……”他转而盯着原怜鹤,“可为什么你要在朝堂上暗示我含糊过去?你可是有什么别的想法?”
“并非别的想法,只是心里存了些疑惑。”原怜鹤摇摇头,“这瘟疫来的古怪,而且先前那信使也说,流民身强体壮,臣就想着可能并不是什么流民,而是……而是有心的预谋。”
她上前一步,指着墙壁上悬着的胤国版图,沿着南北的山势,画出一道漫长的弧线。
“陛下,您看,这里,这一脉都是回纥人的地界,再往后,还有靺鞨、突厥,他们常年游牧,习惯了马背上的日子,茹毛饮血,崇将军才平定了青石,回纥虽然退去了,但难保没有心存他念。”
沈奕琛动了动唇:“你的意思,是有人……里通外国,试图生乱?”
原怜鹤做了个“噤声”的姿势,摇了摇头:“一切未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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