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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南王的发音丝毫不同南疆人那般晦涩难懂，而是极为纯正的胤国方言，其心可见一斑。

原怜鹤亦拱手一礼：“安南王辛苦，陛下已经收拾好行宫，待安南王过去，便可入住。”

那安南王似乎对胤国的民俗风情十分感兴趣，一路行来，望着繁盛的街巷，他心生好奇：“京中人都能随意出行？”

沈从殷道：“自然。”

安南王对这答复并不觉得足够，继续追问道：“京中都是靠些什么生活？”他疑问连连，沈从殷大约是不耐烦，每每回答都极为敷衍，要么就简短的两三字作罢。

等到安南王正式下榻，原怜鹤循礼道：“安南王可还有何处不妥？”

安南王当真点头：“我想看些你们胤国的书籍，这里书房太小。”

原怜鹤实在没想到他竟然会这么耿直地说出来，不待她开口，一旁的沈从殷已似笑非笑道：“书房里共梁代至今百十余册，安南王都看过了？”

安南王笑道：“我在南疆时，就对这里极为向往，所以叫人出去搜罗了许多书籍，这些我早已知道了。我只想了解得多一些。”

“安南王真是好学。”沈从殷道，“既然这样，本王便将府内的藏书赠予安南王，如何？”

他这番话并不出格，却极为不妥。沈从殷虽为摄政王，但安南王亦为南疆之主，算藩属国国君。他怎能堂而皇之地要将自己的旧书，赠予一国之主？

安南王却像是毫无察觉一般，只说：“麻烦摄政王了。”他一笑起来，眉眼愈显修长，风姿绰绰。

沈从殷冷冷挑眉，似是不屑。

待到与原怜鹤一道离去时，沈从殷在别苑前停下，淡然地回望她：“原大人，南疆不过是我胤国藩属而已，你无须畏惧。”

“我何时畏惧？”原怜鹤蹙眉不解。

沈从殷嗤笑一声，果断翻身上马，冷冷地嗤笑一声：“不见狼子野心也。”然后他抬手扬鞭，潇潇洒洒地便走了。

原怜鹤看着他的背影，手中拽着缰绳不语。她何尝看不出那安南王的狼子野心？从小便熟悉胤国上下风俗民生，更说得一口流利无比的胤国方言，对京中事务关心异常，甚至要求充实书籍，真怕是……她稍稍拧眉，对于沈从殷今日的大胆，说不上是赞扬，亦不算是抵触。

沈从殷这般大胆随性的性子，真不知是从何而来。

世人皆有所顾虑，唯独他好似随心所欲而已，行为做事全凭一腔喜好，从不管其他，如游戏人间一般。

若不是因为沈从殷玩弄权术，心思不正，她倒是有几分艳羡沈从殷那随性的品格。

“回府。”

原怜鹤收回视线，恢复了清冷，她夹了夹马腹，又侧头对跟着的随从道：“去御景斋，买些糕点送去尚书府。”

为了让柳锡放心，让沈奕琛死心，她想，自己还是趁早代入一个夫君的身份比较好，唯有这样，旁人才能深信不疑。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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