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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从殷慢慢挪开长剑，望着她：“怜荷，原来你不相信我，也不相信你自己。”

“我……”原怜鹤动了动唇角，“我没有不相信你，只是……陛下的江山，我必须用命替他守住。”

沈从殷冷嘲地笑了笑：“我早该知道的，你便是这般忠义的性子。把自己总是放在最后。”他顿了顿，道，“若是我不答应，你待如何？”

“大抵，我们都会死在今日吧。”她轻声道，仿佛在说着无关痛痒的事，“生为原相，我自然无法舍弃陛下不顾。但是身为怜荷，能与你身死于同一日，也不算辜负此生。”

“哐当！”

清脆的落地声过后，沈从殷的长剑已经抛在了地上。

“我明白了。”

他转过身，一步步朝着殿外走去，背影伟岸修长。

原怜鹤的心跳得极快，下一刻，她清楚地听到了那道熟悉清冷的嗓音——

“传令下去，退兵！”

温热的泪水涌出眼眶，模糊了视线，良久，她转脸看着沈奕琛，似是下定了决心，缓慢而坚定地开口：“我已经陪伴陛下够久了，以后的日子，以后的路，陛下应当一个人走下去。”

说完，她站起身，径自朝殿外走去。

沈奕琛在她身后嘶声喊道：“原大人，你真的不管孤了吗？！孤错了，孤错了，你留下来！孤求你留下来！”

这一次，原怜鹤没有丝毫犹豫，她抬眸望过去，沈从殷站在殿外，神色安宁，似乎就是在等着她。

“沈从殷。”她一步步朝他走过去，脚仿佛踩在云端上，有点失真。

沈从殷回过身，朝她伸出手：“怜荷。”

原怜鹤咬唇一笑，将手递过去：“多谢。”

沈从殷缓缓圈住她，凑在耳边暧昧地说道：“那你打算怎么谢我？”

她深吸一口气，推离他的怀抱，神色郑重：“我刚刚与自己打了一个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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