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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里的时候，夏东川嗓子口提了一口气，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趴在桌上呼呼大睡的赖家妮，既有点儿庆幸她睡着了，又有点儿惋惜她睡着了。

等了好一会儿，隔壁都没有传来声音。以至于夏东川怀疑自己出现幻听。她蹑手蹑脚地走近帘子，费力地从冗杂的杯盏碰撞声中，析出盛南溪的回答。

仍旧是吴煜的声音，听起来有几分咄咄逼人的意味：“我都听到了。两年前你和那个女生说的那些话，你说你喜欢她……”声音渐渐地弱下去。

夏东川心旌摇摇，险些被地上杂乱的电线绊倒。

吴煜口中

的当事人盛南溪的讶异，并不比夏东川要少。方才的沉默是因为他在推敲吴煜问这番话的用意，此刻的沉默则是他在回想两年前那段告白的记忆。

在酒精作用下，搭配着凌乱的灯光，组成了一个并不明朗的场景——

耳边有混沌的重金属音乐，欢闹的声音。茶几上还有一块切好的蛋糕。

两天前，他从爸妈对话中听到那个秘密——他不是人民警察的儿子，是人人唾弃的杀人犯的遗孤。最重要的是，那个杀人犯曾经绑架过夏东川，是害得她大病一场的罪魁祸首。

夏东川被杀人犯绑架过的记忆他是隐约记得些的，然而他没想过，这件事会和他有所捆绑。事情太久了，久到他早已忘记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了。

他忽然之间，看到他和她之间的距离，变得更遥不可及。

于是他尝试着和她冷战，远离她。夏东川说他阴阳怪气的，吵着不要再理他，说什么都不肯再见他。才过了两天，他就无比懊悔。

“今天是我生日，东川一定会来的。”

因为赖家妮的这句话，他选择参加生日聚会，和一帮他并不认识的赖家妮的朋友。

他听到有人说了许多遍该回家了，有人在拉他，可是他还不想走。盯着桌角那小一块被他护得完整的水果蛋糕，唯恐姗姗来迟的夏东川吃不到。

房间渐渐地安静下来，他感觉太阳穴突突地跳着，有什么要冲出来。视线在那双熟

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涂鸦鞋上摇摆。

那是夏东川的鞋，他认得的，因为鞋面上的涂鸦是她自己亲手画的。

他没有看过那么丑的鞋子。

也许是那鞋子真的太丑了，刺激到了他的末梢神经，他稀里糊涂就说了一通不算隐晦的告白：“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我喜欢你……”

忘记说了多少遍，也许是说到他醉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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