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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倪阳那句“你不怕我告诉她吗”到“我只当东川是个很可爱的妹妹”，全部都听得清清楚楚。

好似被人按下循环播放键，一遍又一遍在脑海里重复，几乎要将她那本就不大的脑容量塞满。

我只当东川是个很可爱的妹妹。

作为一个常年与文字打交道的人，对词组的用法都颇有讲究。而夏东川翻遍脑海，得到的唯一结论就是：倪阳不喜欢她。

倪阳那好看的笑容此刻也微微僵住，他知道自己刚才那句话对夏东川造成的伤害有多大。他没想过这么做，一切都是意外。

夏东川指着回校相反的方向，扯到了八竿子打不着的东西上，有点语无伦次：“论文……我还没

修改，先回学校了。”

接着飞快地逃离了现场，抛下身后盛南溪一遍一遍喊她的声音。

可倪阳的话还是如影随形，在每一个呼吸之间。眼前灯光一闪，让她睁不开眼，听到刺耳的鸣笛声，擦着呼呼的风声，最后都在轮胎与地面急速摩擦的声音中戛然而止。

她全身都是麻的。

司机拉下车窗，对着她骂骂咧咧，说了些什么也没听清。但好在盛南溪气急败坏地帮她骂了回去，那也许是他一生之中说得最多的脏话，可技巧不太娴熟。说脏话的秘诀就在于用方言，一口气不断地骂到对方懵住。可盛南溪用一口标准的普通话，除了音调比较高之外，听起来真是斯文。

好在司机赶路，脚踩油门灰头土脸地走了。

“你没事吧？”盛南溪紧紧地拽着夏东川回到步行道，“太危险了，你有没有受伤？”

是盛南溪一直从中作梗，所以倪阳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存在。

是盛南溪在这里自以为是，所以她才会不得已听到那么直白的拒绝。

夏东川挣脱盛南溪的手，冷冷地看着他：“盛南溪，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

“……我……你没得罪我。”盛南溪怯怯地说着，全然没了刚才和司机对骂的气势。他知道夏东川心情糟糕透了，要是再顶罪，没准这蠢丫头会干出什么事儿。

“那你为什么要这么报复我？”从小到大，她对盛南溪陪吃陪喝陪玩，还带他打架、

掏鸟窝，扪心自问从没亏待过盛南溪。

“我没有报复你的意思。”

“我小学同桌是你换走的对吧？”那次夏东川在老师办公室门口，听到盛南溪和班主任打小报告，说要给夏东川换同桌。

“他影响你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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