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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绵做了一个梦。
梦里有一架大型的白色钢琴,钢琴前是一个少年,他身着黑色的小礼服,领前还系着小领结,漂亮的手指正灵活地徜徉在黑白键盘上,美妙的音符流淌在整个长廊上。
长廊上像是有一只蝴蝶,不,那是一个女生。她在阳光下起舞,白色的裙角飘荡宛若一朵朵翩跹的繁花。一步一生莲,她像是插上了一双隐形的翅膀,踩在每一个音符上,优美婉转。
直到最后一个音符戛然而止。
女生的舞步也静了下来,刚好定格在舞池中央。她忽然回头,对着少年的背影嫣然一笑。
一直作为旁观者观望的温绵心中一震,因为透过落地玻璃窗,她可以清晰地看到那个女生的模样。
不是别人,正是她自己。
居然是她自己。
那那个少年又是谁?
正当温绵想要去看那个少年时,却发觉不过瞬息,那个少年竟消失了!与此同时,还有那架钢琴也不见了!
惊醒。
两行清汗。
窗户有散落的阳光,看起来已经是大中午了。温绵心里咯噔一声,连忙撑着手肘起身。不知道为什么,她身子软绵绵的,像是一点力气也没有。
奶奶早已出门了,迷迷糊糊里奶奶的手还捂过她的额头,念叨了句怎么有点烫,但她一个骨碌就翻过身去了。
半睡半醒见她察觉到奶奶用一整张棉被把她裹了起来,她出了些热汗,但脑袋晃了晃,像是装着铅块一般尤其笨重。
她强撑着打起精神,顾不上许多,简单的洗漱一番以后,连忙起火做饭。奶奶今天会在田里忙一天,她得赶紧把饭做好送过去。
但越是着急,手脚越是不听话,灶台里的浓烟猛的冒了出来,呛得温绵眼泪直流。
这会儿,一个大嗓门猛然在门外响起,“温绵”这两个字听起来尤为刺耳,带着浓烈的不满与愤懑。
“温绵,你在不在?”
温绵应了一声,只得先放下手里的活儿,匆忙地跑了出去。
院子里,隔壁家的张大婶正双手叉腰地站在门口,一张脸拧成凶神恶煞的模样。一见到温绵,她就站不住了,快步走过来,扬声道:“你到底给我家小黑喂了什么?你小小年纪,心思居然这么歹毒。”
听到“心思歹毒”这四个字,温绵小脸都白了,她有些摸不着头脑,但潜意识知道情况不好,便问:“小黑怎么了?我……我没有给它喂什么呀。”
昨天她和小黑玩的时候,小黑还活蹦乱跳的呢。
“死了,托你的福!给活生生毒死了!”张大婶咬牙切齿道,“你倒是说说,这狗和你有什么仇。”
死了?
一滴冷汗从温绵发间流了下来,她艰难地咽了咽口水,感觉到心里一阵又一阵的绞痛,她摇头:“张大婶,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张大婶冷哼一声:“没有?那你说它昨天中午出门还好端端的,怎么晃到你家田里玩了一阵,回来就又吐又叫的?”
温绵心里又急又恼,可张大婶说话快得就像机关枪一般,让她应接不暇,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开口辩驳。
“我看着你这孩子挺乖的,顶多你奶奶蛮横些,没想到你这丫头也这么恶毒。”张大婶用手指对着温绵,一个劲儿的数落。
温绵头已经热得要炸开了,只觉得张大婶在边上不停地晃着,嗡嗡嗡地一直响。
“张大婶,不是我,你为什么说是我呢。”温绵艰难地吐出一句。
张大婶说:“我家姑娘亲眼看见的,这还能有假?”说着,回头喊了声藏在角落里的小月,道,“小月,你说。”
小月原本就一直冷漠的站在一边,眼下看自己被叫道了,便淡淡看了温绵一眼,有些含糊地点了点头。
温绵心里一冷,有些毛骨悚然。她完全不知道,这个她所谓的朋友,居然会撒这样的慌。
接下来张大婶又是一阵咆哮,什么“赔钱”、“赔狗”啊之类的词汇挂在嘴边。但温绵难受得满腮红晕,她整个身子都要炸开了,哪里还顾得上去回应她呢?
张大婶见温绵这般漠视她,起一下子就冒了上来,伸手猛的推了温绵一把,嚷道:“你是聋了吗?”
温绵就像一叶轻舟,被大风刮了一下,就要往后栽倒。
但她并没有。
一双清瘦但有力的手臂挽住了她的肩膀,她跌落在一个人身上。一股淡淡的香皂香气萦绕而来。
她想起,那时候她把新买的香皂送给他们,顾泓时很是冷漠地说,我不要。
她有些迷迷糊糊地抬眼,少年的下颌线明朗清晰,在她的角度里看着,在锐利之中竟散发着温柔。
温绵喉间发出一声苦涩的“谢谢”,随后要从他怀里起身,但她肩膀上的那双手却加紧了力道,把她轻轻按了回来。
她大脑忽然空白,但方才慌乱的心绪在他的这么一按里,竟奇迹般地稳了下来。
张大婶和小月看到突然冒出来的顾泓时,都吃了一惊。谁都不知道顾泓时什么时候来到这里的。
张大婶一下子就窘迫起来,连忙换了笑脸,惊奇道:“是顾天王的少爷啊,顾少爷吃过饭了吗?要不要到我家里坐坐?”
大约是顾泓时有那种压迫人的力量,让人不敢在他面前胡乱撒泼,张大婶刚才咄咄逼人的气势已经去了一半。
但张大婶并没有得到她期待的回答。
顾泓时眼皮子都懒得抬一下,就道了句“滚”。
一个“滚”字,在这样的大热天显得异常冰冷。
“顾少……你说什么?”张大婶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都说顾泓时虽然骄傲,但待人也十分有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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