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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翁, 病已来了, 您就见见他吧。”杜佗见着父亲已经漫不经心的喝着茶水, 忍不住又多说一句。
过去的十多天里,几乎每天刘病已都要到杜府见杜延年,却并非次次见到, 且常常的闭门羹吃得多, 见面的少,即便是杜延年愿意见到刘病已, 也让杜佗及一众下人作陪, 倒好像是曾经杜佗同刘病已同读太学之事来杜家做客, 而事实上杜延年同刘病已都知道,现如今两人之间的关系早已不再是曾经的好友父亲之间的关系了。
刘病已立在杜延年门前又有两刻钟了, 烈日当头,他的鬓角额头已经沁出了细密的汗水,他抬头望了望周围的人, 又看了看杜府的门匾, 露出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杜家的大门打开,家丁过来,小跑到刘病已跟前:“哎呀, 刘郎官, 快快请进吧, 刚刚老爷午休来着,刚来的守卫不知规矩,也不告诉我一声, 让刘郎官久等了吧。”
刘病已轻舒一口气,擦擦头顶的汗,轻笑着说道:“费心了。”
刘病已直接被领到了杜延年的面前,和平时一样的是,旁边仍然是杜佗在一旁站着,等着刘病已同杜延年作揖后,才笑着过来说道:“次卿你来了,刚刚还和父亲谈论到你治理西北地区难民问题呢。”
杜延年也摸了摸胡须:“是啊,刚刚还同杜佗说着,要是他想你那么有出息,我也不至于整天为他头疼了。”
刘病已笑了笑:“建平侯谬赞了,杜佗同我自小一起长大,在太学念书时杜佗的成绩便一向比我好,想必今后也定能大放异彩。”
杜延年笑了笑:“他整日便知道死读书,倒是什么事情也不晓得。”
刘病已看了一眼杜延年,思忖一下,便冲着杜延年笑了:“侯爷教训的不仅是令公子,更是下官了。最近半月,下官日日到侯府里来,却并非次次见到侯爷,想必侯爷是知道下官前来是有事相议,既然是想要商量事情,必是多一个人便多一个想法,莫不如让令公子也旁听着,也算给侯爷做个参考?”
杜延年听完他的一番话,顿时哈哈大笑起来,边笑着边指着面前的刘病已:“你啊你啊,把话说得这么开,到底是有什么事情这么吸引你?”
刘病已闻言放下茶杯,起身走到杜延年面前说道:““连年不丰收,流民未尽返乡,应行汉文帝时政,昭示俭约宽和,顺天心,悦民意,年岁当有丰收相报应。”
杜延年闻言,微怔:“这是我当年对霍大司马说过的话。”
刘病已道:“正是。从此之后,朝廷废除专卖酒、盐铁,皆从侯爷发起。吏民上书言事,有异议,也会立即交由侯爷平衡处理复奏。而那时,我大概还在掖庭没上太学的小孩子罢了。”
杜延年咪咪双眼,打量了一下刘病已:“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旁边的杜佗更是摸不着头脑,听着父亲和好友的对话,不知道他们说的是白话还是哑谜。
刘病已道:“我知道侯爷也知道,十年前的政策现在已经不适用了,倒不是说将桑弘羊的主持‘笼盐铁’彻底打破,但其中细化规则早已不能适用如今情况了,加上现在长安城难民越来越多,若东北部分不做改变,恐怕难以平衡。而下官也知侯爷深谋远虑,侯爷想改变,而大司马大将军却不以为然,甚至现在侯爷也开始觉得,如此否定曾经的自己是否值得了。”
刘病已一说完,房间里的人倒是倒抽一口气。刘病已原本看着建平侯杜延年默不作声,想再说点什么,而如今见他若有所思,便知侯爷一生沉浮,自有心中的一杆秤,而自己话已经点到如此了,他也一定会知道自己的意思。
果然,杜延年抬起头来,打量着刘病已,缓缓开口道:“你的话还只说了一半,你只说了现下的情况,却不曾说你的办法。”
刘病已微微一笑:“大司马大将军那边我来劝导,一定会使大司马同意这件事情的。”
“这件事情我同大司马说过很多次了,你虽然你大司马手下的人,但你我都知道,你根本不是霍光心腹,你的话恐怕在他面前并不起什么作用。”杜延年轻轻地摇头。
刘病已却无所谓道:“只要侯爷愿意让下官一试。”
杜延年仔细的打量着面前的这个年轻的官员,布满皱纹的双眼依旧犀利,却仿佛看不透面前这个孩子。
刘病已接着说道:“侯爷所为,是为大汉繁荣,而这也是下官的理想。”
杜延年摆摆手说道;“既如此,你便试试便可,不过我实在不明白你从中会捞到什么好处,是我的规划不被霍光采纳,而你费尽让霍光采纳了我的规划,于你,又有何好处?”
刘病已正色道:“正如病已刚刚所言,侯爷所为,病已心生向往。”
许久,杜延年才点点头,也算是同意了刘病已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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