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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7 章
程妙可有些难堪地低下头, 她捡起钟毓甩到一边的信封, 试图继续道：“所以, 我们是不可能了吗？”
“你哪里来的自信？”钟毓奇怪了。
明明他都不认识这个女生, 一点暗示都没有给过。
为什么现在的女孩子怎么一个个都这么不矜持。
说好的传统美德贤良温婉呢？
究竟是这个世界变了, 还是他OUT了？
程妙可咬牙, 纤细白嫩的手死死攥紧了信封，她不甘心道：“你是有喜欢的人了, 所以才拒绝我的吗？”
“是啊。”钟毓答应地倒是很干脆, 丝毫不拖泥带水。
躲在阴影处的林一荻：“！！！”
她正在悄悄揉有些酸麻的腿呢, 没想到听到这样劲爆的八卦。
程妙可的表情也不是很好, 她勉强稳住心神，面子已经丢了个彻底，还不如打破砂锅问到底，也算了却一桩心思：“是谁？”
其实这个问题对于钟毓来讲很难回答。
如果钟毓直接说出一个女生的名字, 程妙可肯定会不依不饶地查清楚那个女生的名字和班级。
如果他不说，程妙可这种喜欢自作多情、认为自己是世界中心的人, 一定会以为钟毓只是为了敷衍她而乱说的。
“为什么要告诉你？”钟毓又恢复了他之前漫不经心地语气：“信还你了, 我走了。”
“等等。”程妙可上前拦住钟毓，她有些急切道：“你是不是根本没有喜欢的人, 只是想摆脱我？”
钟毓：“······”
他有些无语地看了眼女生揪住他衣襟的手。
或许林一荻说得是对的, 他应该真的是有些洁癖。
不然怎么看着那只白净的爪子, 会有种强烈地想把它扭下来扔到一边去的冲动？
“真的有，反正不是你。”钟毓无奈地看了眼矮自己一头、明显稚气未脱的女生。
高一的时候不好好学习，成天搞这些歪门邪道的东西干什么？
程妙可眼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 泪水凝聚在她的眼眶里打转，她的声音也带了几丝颤音：“如果你对我没意思，为什么会拆开我的信？”
提到这个，钟毓的脸也诡异的红了一下。
总不能说自己虽然人气比较高，但是从来没有人给他送表白信这种纯情的东西吧？
他——
真的以为是类似竞赛获奖通知的那种信函。
所以虽然署名是个人，信封的颜色也有些古怪。
他还是拆开了。
一看标题，他就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
可惜已经为时已晚，出于学霸的惯性，他不自觉地以欣赏“书信体命题作文”的角度开始审阅这封满载着少女情怀的情书。
“别人拆的，我只是过来还你。”钟毓脸不红气不喘地扯谎。
“你——太过分了！”
程妙可毕竟是才入学半年的新生，自然没见过像钟毓这样理直气壮的人。
她用手捂住脸，一跺脚，泪奔而去。
钟毓不知道在做什么，迟迟听不见他的动静。
林一荻默默在原地蹲了一会儿，正在纠结要不要探个头去看看人在哪儿的时候。
一道声音从头顶传来——
“哎，出来吧，早就看见你头顶那根毛晃来晃去了。”
他的视力可不差，当乌云被夜风吹散，月光照在程妙可的身后时，钟毓就发现了蹲在不远处拍蚊子的某条间谍咸鱼。
林一荻瞬间石化在当场，脑子里反复盘算着装作没听见撒丫子跑走的成功概率有多大。
然后——
她的领子就被人从后面拎了起来，强行站直状，立了起来。
“啊哈哈哈，好巧，我就是吃饱了撑的，出来走走——”林一荻挣脱了钟毓的大力，尴尬地圆场。
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一些吧！！！
林一荻觉得自己的灵魂已经尴尬到原地飞升，只剩下一个空荡荡的躯壳留在这里，承受着本不该属于她的一切。
世上最悲催的不是听别人墙角被当事人发现，捉了个正着。
而是听一个你已经单方面断绝关系的人墙角，还恰好被人捉了个正着。
“哦。”钟毓松开手，从兜里掏出手机，按亮屏幕。递给林一荻。
19：48。
晚自习上课已经接近一个小时。
一中的校园再大，也该转了两圈回去了。
林一荻：“······”
脸好疼！
不过她随即有些忧心忡忡：“”完蛋，晚自习我还没翘过——”
而且还是章师太的课！
她内心愁肠百转，不知道是该说自己吃坏了东西拉肚子，还是说自己身体不舒服去了趟校医室。
“今天章老师家里有事，晚自习让历史老师帮忙代课。”钟毓似乎看穿她的想法，难得解释道。
“啊，真的？”林一荻不敢相信。
历史老师的战斗力和章师太完全不是一个等级。
一个徐和美，就能帮她应付过历史老师的盘问。
而一百个徐和美，还不够章海媚的一句发问。
“嗯，下午办公室说的。”
“太好了！”林一荻看了眼时间，发现离下课还有十分钟，她放心道：“那我在外面在待十分钟，然后下课趁课间溜进去。”
钟毓默默收回打算回教室的脚：“······”
学渣的卑微，他不懂。
因为钟毓的好心提醒，林一荻又觉得两人就算“死了亲友”，也比普通的同学关系要亲近一点。
两人一道同行还有一段距离，她主动打破沉默的氛围，欲盖弥彰道：“啊哈哈，我不是有意要听你们聊天的——”
钟毓轻轻哼了一声，懒得戳穿某条咸鱼的小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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